莹。
“小石头。”
“靖宸是你弟弟，你不能打他。”
一得了空，她说的竟又是别人。
“记不住朕的话，是不是？还是，你不信朕真能杀了他？”
他才说过，不许她提楚靖宸。可她不长记性，无论给她吃多少苦头，她也移不了本性，顽石一颗。
苍茫芒天地间的一粒石子，千万年的时光，身不由己的时候多，她自己的情绪却少。短短时日里，她所有的情绪也大多是因为他。
委屈难捱了，她总爱将眼睛死死闭着。后来，他才知道，是她不想让泪水流出来。特别是在他面前。她是黏他，可也与他别着劲儿呢。
今日，她不知怎么了，她忽而就在他怀里哭了起来，毫无征兆。
一边哭一边喊他，楚夜寒楚夜寒-----
忽而就从一个倔强得可怕的姑娘，变成了个赖巴巴的孩子。
是临死之人再不相见的不舍，还是他给了她那么多委屈的控诉？
一声声哭唤狠狠往他心上砸，将他这刚硬内敛的人砸得快要崩溃。
呵，这才思敏捷运筹帷幄的帝王竟也有疼得语无伦次的时候。
还是不知道怎么哄她，更顾不上拿楚靖宸要挟她。
最后，他只轻声挤出了两个字，“你乖-----”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昨晚才喂过她。可她此刻毫无血色，在他怀里虚弱苍白的吓人。
倒是他，一袭红衣，俊美无双。
一定是这日光，她一向不喜欢这刺目的强光。
“朕现在就带你回宫去。回长思殿。”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见了她那蔫蔫白白的样子，心头被什么刺着堵着，莫名疼得他紧。
可她又哪里会如他的愿，哭哭啼啼仰着小脸，自己揽着他的脖颈，往他唇上凑，又嘟囔着，“你就会欺负我-----”
她难得会同他示弱。
原来，能将那凛冽帝王生生剿杀的，不过就是那石头委屈极了的眼泪。
唇舌交缠，气息缭乱，她的泪水涎液沾了他脸上，唇上。
可他也不嫌，理智冷静无一丝残存。她一丝丝主动，叫他疯了一般追着吮着她的气息。
楚靖宸终于站起身来，手腕处的疼已经算不上什么。究竟是哪里难过得，要他这不可一世的小王爷颓丧趔趄得站也站不住。
是那紧紧相拥着的两人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