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查问,平常参加个笔会,办个斑什么的,顶多报个二、三百,这上千的数目是如何来的?海子虽然说得振振有词,说参加笔会哪能不跑几个地方。但馆里的干部都不是吃素的,知道海子这次出去肯定有些名堂,里面的内容谁都清楚,既然带女人出去玩也能报销,大家就都带个女人去玩吧,那功夫谁不会。老馆长终于发怒了,他拍了桌子,海子的旅差费不但不能报,还要追查他乱搞女人的问题。海子并不在乎,还申辩,他同任芸芸是恋爱关系,恋爱也算乱搞女人?他有不有权力恋爱?不报就不报,他还在乎这一千多块钱?要查你就查吧。老馆长当真就认了真,声明要一查到底。不查便罢,一查果真就不止一个女人,有证有据的就有好几个,没证没据被人传说的还远不止这个数。当然大多都并没上床,只不过是以辅导作者为名,夜里在一起搞得太晚了点。但老馆长认定他没安好心,有非分之举,口口声声要严查,还要严肃处理。县文化馆的文学专干虽不是什么级别很高的干部,但也要德才兼备,不能认为你有才就不查办。
一下就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海子是县里还算有点名气的公众人物,这样一闹,立即大伤元气,海子这颗县城升起的明星,一下就从云端里栽下来,威信扫地了。海子很恼火,也很感到冤屈,他哪里搞了那么多女人,纯粹是对他的诬陷栽赃,他一个文学专干哪能不接触一些女作者?接触了就有了关系?也太随便了吧。就始终只承认同任芸芸有,其他一概不予承认。
这还了得,老馆长早就对他有看法了,这次就更加较上了劲,他宁肯不要这颗星,也要海子低下那颗高高昂起的头,只要他好好作个检查,真正从思想上解决问题,他还是准备放他一马。
海子始终不愿低头,也不愿作检查。他对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大伤脑筋。渐渐地也对待在这个小县城感到悲观失望。
终于有一日,海子在这个小县城神秘失踪了,连任芸芸也不知道他的出向。后才有人知道,原来是有家杂志社聘请他去当编辑了,后又为一书商去当抢手写书稿去了。
这一去就是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