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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上。
其中一个,似乎在执笔作画。
范青山饶有兴致地走近。
秦青青是是第一个发现范青山的,大师她自然认得,止不住满脸惊喜。
范青山指了指准备作画的陈正,做了个噤声手势。
方儒脸上喜色更甚,大师在此,像陈正这种夸夸其谈之辈,更加无所遁形。
只有陈正不知道,依然乐在其中。
他很享受这一刻,恍惚间,又回到了和秦青青相依为命的时候,两人偶有争吵,却谁也离不开谁。
我陈正一生未有所成就,最大的成就,是娶了一个相濡以沫的妻子,不离不弃,她叫秦青青。
画笔停,画作已成。
平铺开的宣纸,只画了半座山,很巍峨的山,上方留白,山体点缀着一些略微模糊的林木,高耸入云,快要触及到了宣纸边缘。
画技确有些拙劣,而且这构造是怎么回事?
一般来说,画山画湖海,都尽量嵌在下方一些,以便让整张画看起来,更巍峨壮观一些。
“哈哈哈!这什么东西!你这也配叫画?青青,我早就说过,这小子不过是夸夸其谈罢了!”方儒很得意,陈正拙劣不堪的画作,终于如了他的心意。
“先别说话。”秦青青看了许久,虽然觉得画技欠缺,但看起来,好像总有些不同。
“横云断山......”范青山神色惊喜。
陈正起身,看去范青山后,恭敬地施了一礼。
范青山摆摆手,眼光灼热地蹲下身子,用手掌贴着陈正的画,仔仔细细打量起来。
“大师,这种水平简直让人脏眼睛。”方儒急忙又开口。
他忽然有些害怕,想不通堂堂范大师,为何要特意去看这样一幅败笔。
“山体上方可是云雾?”范青山回头,看着陈正。
“确是云雾。”
“好!留白的位置,让人充满了无限遐想,可以是卷雾,可以是深雾,甚至可以是云深雾绕。”
范青山站起来,原本紧皱着的眉头,蓦然舒缓。
“画作一道,若是太执着于表面的静物,着实是格局太小。小子,你给我上了一课,真正的画作,应该是让人布满遐想的,乌云让人想到小巷雨景,狂风让人想到黄沙漫天......我范青山前些时候,当真是执迷了。”
堂堂一代画坛巨匠,居然在陈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