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稚之也突然冷静下来。
“后悔什么？”她问道。
傅斯年眼神苦涩起来：“我不想当你哥哥，小汐，我要食言了。”
顾稚之倏地后退一步，盯着傅斯年眼神古怪地看了半晌，突然冷笑一声：“你就是不想给我那一半身家是吗？呵，男人说的话果然都是放屁。”
傅斯年：“……”
“还说什么以兄长之名为我送嫁，呸，虚伪。”顾稚之一脸早就知道你是这种人的神情。
“我不是那个意思。”傅斯年苦笑着解释，“我喜欢上你了，小汐，我知道我这么说很无耻，可我根本没办法控制我自己，如果你愿意……”
“我不愿意。”顾稚之没等他说完就直接开口打断。
“为什么？”傅斯年不自觉攥紧了手。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顾稚之……绝不会重蹈覆辙。”顾稚之昂着下巴，眼神骄傲又锋利。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那一点点悸动亦被顾稚之剥离。
傅斯年亏欠的不是她，爱的更不应该是她。
她这么努力的改变命运，连死都不怕了，为什么最后要被所谓爱情困囿。
见到顾稚之疏离淡漠的眼神，一股无力感自傅斯年心底升起，又化为锐利的刀扎在心脏上，直刺得他鲜血淋漓，眼睛里的光亮都黯淡下去。
“你有没有想过老天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或许不是为了让你补偿谁，而是为了让两个痛苦的人都能有新的人生。”顾稚之语气缓和了一些，“你若是有那么一点心，就该离我远远的，毕竟前一世的顾稚之所有的痛苦都是来源于你。”
说完这句，顾稚之转身离去。
傅斯年手无力的垂下，看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出神。
不，早就没有新的人生了，这一世的傅斯年注定爱而不得，要用余生为自己上辈子骄傲和愚蠢赎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