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他来说,不仅是一种遗憾,更多的却是一种对不起她的亏欠感。
似是察觉到身后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初年忽然回头,冲着乔慕笙粲然一笑。乔慕笙拖着轮椅过去圈住她的腰,她顺势蹲下将头抵在他的膝盖上。
“初年,你会遗憾吗?”他抚着她的长发问她,神情爱怜,宛如当初热恋之时。
宋初年一顿,抬头望进他的视线,她的男孩子,何曾也变的这样没有自信,他眉眼间曾经的意气风发,到如今早已灰飞湮灭,他还是记忆里的他,却又全然不是。
初年拿着他的手在自己脸颊上摩挲着,唇吻过他的指尖,“怎么会有遗憾呢,你现在在我身边,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我又怎么还会觉得遗憾。”
乔慕笙,你不知道,对我来说你意味着什么,这样的你在我身边,我连幸福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觉得遗憾?
乔慕笙的喉咙微微酸涩,这样一个女子,他如此爱怜,当初是怎样狠下心将她赶出自己的世界的?那几年,自己又是如何度过没有她的日子的?他始终是亏欠了她的,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或是更遥远的未来。
“初年。”他喊了她一声,抓过她的手和自己十指相扣,多么幸福微妙的感觉。握住,紧紧的,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分开。
漫长的一生,有彼此为伴,是何等的幸运。
初年没想到,还会再见到厉言,在巴塞罗那阴雨绵绵的街道,她第一次在几年后认真打量了这个男子。已经不再是少年时桀骜的男孩子,俊郎的脸上分明透着成熟和隐忍。
她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再度见到厉言,就像许多年过去后,她仍无法将过去那些黑暗忘得一干二净。即使乔慕笙回到自己身边,也无法驱逐那些长久以来建筑起的冰封。而那些噩梦,都是这个叫做厉言的男子给予的。
他以爱的名义,将她伤的遍体鳞伤。
初年不愿和他说话,转身,掉头。手腕在下一刻却被攫住。手微微颤抖,她闭眼让自己冷静。
“初年……”
是那人,动了动苦涩的喉咙,艰难的叫出她的名字。事到如今,往事早已不堪回首。
“对不起初年,那时我……”那时他是昏了头,鬼迷了心智,可这些话,又如何能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