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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一般淡淡道:“他们为国捐躯,皇兄会下令褒奖的。”
褒奖?
人都不在了,还要这些虚名做什么呢?
沈栀栀喉头哽咽,勉强撑起身体,膝行到裴沅祯身前,无力地拉住他衣袍下摆。
“请王爷允准妾身前往南川,寻回父兄遗骨。”
头顶却传来裴沅祯的一声冷哼,轻蔑的声音随之响起。
“你?去送死吗?给本王回去,别在这里胡搅蛮缠!”
“王爷……!”
沈栀栀还欲再求,手心却蓦地一空。
裴沅祯已然将衣袍抽了回去,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瞬间,心像是破开一个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书房陷入寂静。
沈栀栀强压下喉间呜咽,凝着好似视她于无物的裴沅祯,心口涌上一抹苦涩。
半晌后,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行尸走肉般回到了落烟苑。
偌大的落烟苑冷寂得如同坟地。
先是母亲,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春桃,现在是父亲和哥哥,一个个都离开了她。
而她奉若神明的裴沅祯,从未爱过她……
这茫茫浮世,她从此孑然一身。
夜深。
沈栀栀避开侍卫,偷偷来到落烟苑后面的草坪上。
她把一叠叠纸钱扔进火盆里,干涩的眼眶里再次漫起热意。
“阿爹,兄长,希望你们能早日魂归故里……”
沈栀栀哑声低喃着,眼泪大颗砸落。
正烧着,前院突然响起一阵喧哗。
沈栀栀一惊,还未来得及将纸钱掩好,就见裴沅祯眸色寂冷地走近。
“你竟敢在王府内烧这些不吉之物,可是在诅咒本王?”
沈栀栀连忙俯身跪下:“王爷请恕妾身大不敬之罪,只是我既不能替父兄收敛尸身,便在这里烧点纸钱,以寄哀思。”
宁玥璃缓缓从裴沅祯身后走出,柔柔挽着他的手臂,轻声劝道:“王爷,姐姐是沈家女儿,自然要给沈将军烧些纸钱,您别生气了。”
然而裴沅祯的脸色却愈发阴沉。
他凝着沈栀栀,声音森寒:“既然你只想做沈家人,那这王妃之位你便别坐了。”
沈栀栀一僵,连手背被火燎了一下都浑然不知。
“王爷……此话何意?”
下一刻,裴沅祯的一句话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璃儿怀孕了,她腹中的孩子——必须是本王的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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