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未能见她最后一面。留给他的是早已冰凉僵硬的尸体,胸口上的一滩暗红的血液成为他多年来挥之不去的噩梦。
两行清泪顺着即墨烈的脸颊流下。他,北璇国万人敬仰的一代帝王,只能在深夜无人之时缅怀着自己深爱的女子,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卸下那一身的伪装,露出脆弱无助的一面。只是,此时,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向她一般,可以抚平他内心的创痛。
秦殇从水中爬出来,瘫倒在草地上。今晚月色很美。
悠扬的笛声响起,飘渺轻扬,似薄雾轻纱般不可捉摸,浅浅的流动在空气里。只是,这笛声犹如风雨欲来时的大海,表面平静安谧,底下实则暗涛汹涌。清幽是耳边的感觉,心里却是升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悲凉,似乎吹笛者经历了世间的所有,方才演绎出如此沧桑的音籁。
被这笛声吸引,秦殇不由地循着它跟了过去。前世孤独二十载,今世重生,十年飘荡,她以为自己早已品味过人生百态,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识得这人生滋味。她不禁好奇,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微风吹来,虽不寒冷,可是秦殇浸了水的身子被这风一吹,忍不住发起抖来。
感到身后陌生人的气息,吹笛的男子回过神来。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惊。
秦殇大惊,是他!
即墨澈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地盯着这个冒失地闯过来打扰他的女子。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她的身上,衬托出女子凹凸有致的身形。因为感到冷,她交叉双臂抱住自己的身子。
看到即墨澈,秦殇未来得及收住眼底的惊慕。不可否认,即墨澈对女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完美的无可挑剔的身材,高挺的个子;眉形似剑,斜飞入鬓;一双凤眸暗沉幽深,让人看不出他情绪的变换;坚挺的鼻梁,薄唇的轮廓无懈可击。刚毅的面部轮廓,霸气浑然天成。
即墨澈的手中拿着一支通体纯黑的玉笛。修长的笛身上覆盖着一层薄如蝉翼的膜,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迷人的光辉。他反手扬起那支玉笛,笛身上波光涟涟,秦殇看着有些醉了。
下巴上冰凉的触感拉回了秦殇的思绪。即墨澈将那根黑玉笛伸到秦殇的下巴处,抬起,使秦殇仰头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