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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不想要了?”
此时,阮絮乘撵途径上驷院,抬眼一扫,视线忽然顿住。
她淡淡道:“停下。”
阮絮孤身走进上驷院,矜贵挺拔的男子正握着把干草喂马。
他身着五趾蟒袍,似龙非龙。
听得阮絮脚步声近了,裴衍抬眸勾唇,笑意未达眼底:“宫宴结束了?”
他嗓音清冷磁性,说不出的好听。
阮絮眼底情绪翻涌:“靖安将军看起来很闲,哀家设宴都不能得将军赏脸,在你眼中,可还有君臣之别?”
裴衍眸光幽深,将干草掷在地上,漫不经心的掏出帕子擦拭手掌。
“臣岂敢。”
裴衍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只是,比起今日宴会,臣还有更在意的,望太后谅解。”
他话音刚落,一道身影越过阮絮,径直扑进裴衍怀中:“阿衍!”
虞音赖在裴衍怀里撒娇:“我想登最高的占星阁俯瞰雍京,可是守将不让我上去呢。”
裴衍温柔抬手,将她的鬓发挽到耳后:“无妨,我带你去。”
阮絮怔怔看着。
心酸的想要发笑,原来擅长弄权的靖安将军,也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一面。
“呀,太后也在。”虞音好似才反应过来,“臣妾给太后请安。”
她笑得很甜,可阮絮心里门清,虞音那张人畜无害的面容下是怎样一副心肠。
阮絮视若无睹,向裴衍颔首示意:“不叨扰了。”
夙夜小心翼翼的搀着阮絮上撵。
裴衍凝视着这一幕,眼中满是阴霾。
雍京的冬日,即便下雪也能寒到骨子里。
阮絮坐在御撵上。
突然想起十年前。
她也曾在这样的冬日与他同用一个手炉……
只是后来,她被虞音陷害,不得已入宫求生。
而裴衍,却爱上了害她一生的女人……
猛地吸了口寒气,阮絮喉头一阵腥甜,咳出了点点殷红。
翌日早朝。
阮絮端坐在幼帝裴瀛身后,裴衍则位于群臣之首,与其遥遥相望。
今日的朝堂,气氛波诡云谲。
当是裴衍的归来,令怀有异心之人蠢蠢欲动。
裴瀛板着脸,极力显示威严:“众卿有事请奏。”
话音刚落。
一个御史大步走上殿前:“臣有事启奏!”
“民间盛传太后在玉明殿豢养面首!此等玷污皇室之举,臣请陛下废除太后理政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