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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顿了下。
“太医看过了,你的手无碍,还可拿剑。”
听到这话,虞归嘴里发苦。
对于霍怀砚而言,她存在的意义永远这么分明。
因为……有用。
曾经也有其他的暗卫问过虞归:“若有一日,你不再是主子需要的那把刀,该怎么办?”
那时自己是怎么说的:“那我便做主子手里那把永远有用的刀!”
但现在想想,多天真啊!
当一切成真,又有多……疼啊。
而霍怀砚见她一直不说话,眉心微蹙:“虞归,说话。”
虞归缓缓抬头看他:“主子想我说什么?”
“是想听我问您为何要在明知我身世的情况下,却还要命我灭了沈家?”
“还是要听我问您,为何明知沈芙瑶是我亲姐,却还要我替她成婚?!”
她的眼睛,是红的。
即使遮挡在面具以后,仍旧明显。
霍怀砚掩在龙袍袖中的手微微收紧:“你是在怪朕?”
怪,怎么不怪。
可她更怪爱着他的自己!
虞归眼中写满了对自己的自嘲。
霍怀砚被这目光刺激到,脸色冷沉:“你要知道,当年若非瞧你相貌与阿瑶相似,朕不会救你。”
“你今日一切,得来于朕,得来于阿瑶,为她替身,是你之幸。”
是我,之幸。
霍怀砚总是有这样的能力,在她以为自己被伤到极点时,再狠狠的扎上一刀。
这一刻,虞归再无话可说。
冷宫无可避免的安静下来。
霍怀砚见这样沉寂的虞归,心里无端烦躁:“伤好之前,莫要再出去,朕会让人看着你。”
扔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去。
虞归望着他的背影,从始至终,直到再看不见……
宫里的天黑的很快。
好像一眨眼,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那日后,霍怀砚再没来过。
而虞归,也再没出去。
只有每半月来一次的项南,和他送来的朱砂泪的解药。
每次看到那药,虞归都忍不住骗自己,霍怀砚还念着自己。
可这点欺骗,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与失望中,再也骗不下去。
又是一个半月。
虞归躺在床榻上,体内因为朱砂泪发作而席卷上来的痛如剔骨凌迟,疼的她满身冷汗。
她紧咬着唇,血腥味蔓延,却又带来丝丝的清明。
月上中天,照着窗沿上那盆开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