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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人冷傲的气息将她整个人笼罩,如同无形的蛛网束缚收紧,叫她无处可逃。
披风落下,立刻有人抬了热水进来,洛南筱拉下披风,转了转眼珠,直勾勾的看着方才还如野兽般嘶吼发狂的人。
热水滚过那人宽阔的肩颈,卷走污浊,却卷不走万人之上的龙威。
翻覆的云雨方歇,那人冷峻的脸上已找不出半分情绪波动,好像刚刚情难自持的人根本不是他。
嗓子干得发疼,脑子也混混沌沌得如同一团浆糊,洛南筱垂眸舔舔唇,那人已迅速洗完,换上明黄色龙袍,金丝绣成的八爪莽龙气势恢宏,不知什么时候会真的扑上来。
“主子,轿撵备好了。”
外面的人继续催促,昨夜这人饮了酒,兴致比平日要高,失了分寸,竟在这儿宿了一夜,若不早早回宫,只怕会闹出大乱来。
洛南筱温吞吞的想着,余光瞥见这人抬脚准备往外走,心念微动,好像被拆卸掉的身体已经先于意识跪伏在地上。
“臣……恭送陛下!”
声音沙哑,不复以往的柔和,让人不禁怀疑她开口的时候,喉间会不会带起血丝,偏偏她背脊却挺得笔直,白杨似的俏生生。
已经一脚跨出牢门的天子顿住,偏头,疏冷的目光冰棱一样寸寸剜过她的皮肉,最终落在她发红的尾椎骨上。
“昨夜洛爱卿侍君有道,朕心甚悦,特准其亲自监斩!”
亲自监斩四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砸在洛南筱心上,灼得她五脏六腑都疼,胸中气血翻涌,她站起来,身体却失力的瘫在地上。
身上的镣铐叮当作响,那人折返回来,屈尊降贵的蹲下,阴测测的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国公大人虽然老糊涂犯下大错,可膝下子女却个个都是翘楚,洛将军戍守边关多年,战功赫赫,朕若不法外开恩留其胞妹一命,岂不是寒了忠臣良将的心?”
洛南筱气得发抖,这惶恐的模样取悦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他俯身凑近,贴着洛南筱的脸颊耳语:“还不叩恩?”
说完松手,洛南筱失力的跌坐在地上,那人负手立在她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失了洛家小姐的端庄矜贵,狼狈至极。
心痛如绞,她俯首一头磕在那明黄色的朝靴之下:“臣,谢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