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守到子时，楚陵才浑身是汗的醒来。
她有些心虚，偷偷觑了眼他铁青的脸色，轻声说了句抱歉。
楚陵怒极而笑。
“长公主，你还真是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用！”
他眼神凌冽，似是淬了万万年的寒冰：“披着公主的皮囊，骨子里比风尘女子还下贱！”
沈悠然脸色一白，连呼吸都感到压抑沉重。
楚陵用两根手指死死钳住她的下颌：“也是，若非用这种腌臜法子，我才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
如同数万根银针入心，自心脏传来细细密密的痛，沈悠然张了张唇，却吐不出半个字。
半响，她自喉间挤出一句：“我保证不会有下回了。”
似是打量个什么物件儿般，楚陵看着她冷笑连连，而后大力一挥手，茶盏应声而碎，他薄唇轻启：“滚。”
沈悠然仿佛被人照着脸抽了一巴掌，身形晃了晃，踉跄着仓皇离去。
听着外头议论岁岁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公主杖责一事，楚陵眸光瞬时深不见底。
……
离开寝宫，沈悠然对下人道：“备马车，去东宫。”
每当难过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太子哥哥。
东宫。
见沈悠然来了，沈华玺本来沉重神色变得温润：“然然怎么来了？”
但沈悠然还是看见了。
她轻唤了声“哥哥”后，便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咽下。
转而关心的问：“哥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沈华玺一怔，半响，却是说：“然然，近来遇事先来找哥哥，不要去招惹父皇。”
沈悠然心中一咯噔。
她想起近来听说的事——父皇追求长生之术，极信任太虚老道，沉迷于修炼，已经几月不早朝了。
许是觉得这话题太沉重，沈华玺又问起沈悠然婚后与楚陵相处的如何。
沈悠然故作轻松道：“婚后的日子不都那样，那哥哥嫂嫂呢？何时生个小侄儿给我玩呀？”
提起子嗣，沈华玺莫名恍惚，良久才看着她道：“然然，你要好好过日子。”
“万一，哥哥是说万一，往后不能再护着你了……”
“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沈悠然看着沈华玺认真的眼神，莫名有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蔓延。
她浑浑噩噩回到公主府。
才走到府门前，一个婢女便急急上前禀报：“公主，岁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