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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才知晓苏意是替丈夫担了责任,硬生生把这原本属于她丈夫的罪承了下来,只想着要有爸爸在身边女儿才不会被人欺负。
特别傻的一个女人。
生而为人,不忘善良。
再往后过了没多少日子,顾杉怀孕的消息瞒不住,孕吐的次数多了,再没观察力的人都瞧了出来。
那天晚上几个女人把她拦在厕所里,扯着她的头发语气愤然地问身边的人:“林姐,你看着小女表子是不是有了?”
林姐就是这群人里的‘大姐’。
顾杉从来不招惹她们,却不见得有好日子能过。
“你他女马给我说啊!是不是有了?去哪里怀的野种,还是勾搭了哪个小白脸狱警?”林姐一把扯过她的头发,用力把她的头往墙上撞,人心有多丑陋,在这些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倒是说话啊!哪个女干夫背着我们这么多人cao了你,也给我们姐妹支支招,谁不想离开这个死地方?”
国外监狱里屡见不鲜的招数,怀孕的女子可以离开监狱直到生下孩子再服刑,在这里同样有肮脏的事情发生着。
顾杉咬紧牙关一个字也没说,脸上立刻被连着扇了几个巴掌。
许是动静太大,招惹来了狱警,这下人群才四散开来。
苏意在人散去后上前扶起顾杉,她叹息着说:“妹子,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你到底是想折磨你自己还是糟蹋肚子里的孩子?要是不想要,随便去楼梯上摔一跤准没了。”
“不行!我不能让他知道,我犯贱犯得够多了……”顾杉哭着摇头。
她不想也不能让盛东予知道,也算是给她留最后一份尊严。
那天夜里注定不太平。
深夜里顾杉被一阵窒息感压迫得醒来,被一个女人死死掐着喉咙一声也喊不出来。
掐着她脖子的人正是林姐,几乎是把她往死里掐,不留半点余力。
“马蚤表子!凭什么你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凭什么就你能出去!就你能勾搭男人陪你睡!你们都该留在这里陪我!”
顾杉听苏意说过,这个女人疯起来很可怕,没有人敢靠近她。
她挣扎的越猛,女人用的力气就越是大。
挣扎间忽然一下顾杉感觉左手腕上似是有滚烫的感觉,只那一瞬,整个左手没了知觉无法动弹……
这时候同监舍里才有人颤颤巍巍开了灯,却没有敢上前的人,林姐手里拿着一小片被磨得很锋锐的不锈钢片挥舞着,疯了一般见人就伤,另一只手依旧死死掐着顾杉的脖子。
灯光下,顾杉看到左手腕上不停淌出的鲜血很快浸透了床单,体力消耗的极快,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她的意识渐渐抽离……
后来的事情,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千钧一发之间,救下她的人是苏意,可那把刀片直接割破了苏意的喉咙……
周遭彻底乱了,有人大声尖叫,有人不断敲打铁门呼救。
顾杉跌下床,一步步往苏意的方向挪过去,满地都是血,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苏意一直在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来得及和她说任何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也没有。
可顾杉知道,她说得定然是以前时常说的那句话,有机会去见见她可爱的女儿……
再后来,顾杉被送进急救室时已经失血性休克。
直到此时此刻,才知晓她有孕接近三月。
后来顾杉被抢救过来,那可怜的孩子胎死腹中。
这是近几年云城监狱里出的最大的一件丑闻,为狱警失误所造成的严重事件,上面把这件事情压下来,以至于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再无人知晓。
而那个叫可怜的女人,大概也只有顾杉记得,这辈子还不清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