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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慎见状,皇袍一甩,嘲讽出声:“九千岁来的真巧。”
李骄阳徐徐走进,行至殿中却没下跪:“臣来取昨日借给苏妃娘娘的外袍。”
苏怡裳即刻会意。
她低着头抽出榻上的官袍,颤颤巍巍双手奉至李骄阳面前:“多谢九千岁。”
话落,她的掌心一空,衣袍已落入李骄阳手中:“娘娘往后出门赏雪,记得多穿件衣裳,小心别冻坏了身子。”
只一句,便轻飘飘将两人瓜葛撇了个干净。
李骄阳无视徐元慎脸上的阴沉,淡然穿好外袍,抬手招进来两个宫人:“皇上喝多了,臣先差人送您回去歇息,明日再召苏妃娘娘去养心殿侍寝,也不迟。”
话落,不等徐元慎开口,宫人便将他搀了出去。
外头风雪呼啸,殿内最后一点儿温暖也被吹散。
苏怡裳拢了拢凌乱的衣衫,慌乱仍在心头萦绕。
而面前的男人语气淡然,轻飘飘的提醒了句:“明晚侍寝前的规矩,别忘了。”
苏怡裳的心,刹那间沉到谷底。
她抬头,只见李骄阳已行至门口,急唤了声:“九千岁!”
男人闻声,顿住脚步。
苏怡裳追至李骄阳身后,悄悄抚上仍觉坠痛的小腹:“我能不能……不去侍寝?”
这么多年来,这是她头一次忤逆李骄阳。
而她,也不得不这么做……
李骄阳森然俯视着她,冷声反问:“理由。”
炉子里的火炭烧得滋滋作响。
苏怡裳强忍心中不安,试探着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话:“皇上近日频频让我侍寝,若是我不小心有了身孕……”
“绝无可能。”话还未完,就被李骄阳打断。
苏怡裳心底一片凄凉,还想再问,就瞧见他眼神陡然变得阴狠。
说出的话更如尖刀利刃,直刺苏怡裳心窝:“要是真有了孽种,你与他都不能留。”
殿外的风雪,彻夜未停。
长宁宫中,只余一室狼藉。
苏怡裳连李骄阳是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她枯坐一夜,直至天光大亮。
榻上,一夜未眠的苏怡裳轻抚着小腹,苦涩一笑。
这个孩子,与她到底只有两个月的缘分……
她闭了闭眼,逼退泪意后,竭力撑起发麻的身子,吩咐外头守着的宫人:“备轿,去太医院。”
天地之间,一片莹白。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