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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倌倌第一次踏足这里。
昔日繁华盛景,如今却是门可罗雀,破败萧条。
过往的路人见她们似乎要进去,好心提醒:“这位小姐,这家人获罪,满门抄斩,晦气的很,还是离远一些好。”
“你胡说什么东西!”小蝶厉声喝道。
徐倌倌忙将她拉住,朝那路人致歉后,转身朝偏门走去。
偏门比较偏僻,衙差也没有上封条。
徐倌倌手抚过布满蛛网灰尘的朱门,鼻间泛酸。
轻轻推开门,厚重的尘土迎面而来。
“咳咳……”徐倌倌被呛得咳了两声,才带着小蝶走进去。
扬州的雪下得很大。
庭院里因为长期无人居住,堆满了厚厚的积雪,也掩盖了曾经那一场噩梦。
徐倌倌与小蝶放下了行囊,简单地打扫了一下后,便去了墓地。
偏远的山坡上。
徐倌倌看着被白雪掩盖的十里长碑,红了眼眶。
然后伸出手一点一点除去了墓碑上的积雪,慢慢露出了上面的刻字。
按理说,罪臣一家本该丢弃乱葬岗,不配刻碑,多亏了贺宴帮忙,才不至于让徐家上百口人都成了孤魂野鬼。
每年他也都会许她在忌日时,让她前来此处拜祭。
贺宴虽然不爱自己,但对徐家也算得上仁至义尽了。
所以,她终究是感激他的。
徐倌倌跪坐在父母的墓前,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爹娘,女儿来看你们了。”
她烧了些纸钱,又摆上了一些糕点,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眼眶却是有些湿润了:
“这三年,我在贺府过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
即使打着伞,也还是挡不住风雪,冷风入喉,冻得她嘴唇有些发白。
“咳……”徐倌倌拿出手绢捂住了嘴,又咳出了血来。
她慌忙收好,不想让父母担忧。
冷风夹着雨雪呼啸而过。
徐倌倌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向父母讲述着自己的生活。
“贺宴他待我很好,我不想误他。”徐倌倌顿了顿,心中满是酸涩,“原本想让他休了我,可是他太忙了,我还没来得及说,只能先走了。”
徐倌倌说着,咳嗽的也愈发厉害:“我这身子怕也是撑不了多久,爹娘弟弟,你们一定要走得慢一些,等等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