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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三个牌位。
她直直跪下,狠狠磕了三个头。
自小到大,她以身为苏家儿女为豪,一直觉得自己从不输少苏郎。
纵然后来爹娘相继离世,哥哥重伤难愈,她也甘愿像男子般背负起苏家的重担。
昔日战场上身负重伤时,她没哭,被聂烬城诬陷时,她没哭,亲眼目睹兄长头颅悬挂城墙,她也没哭。
可当得知一切皆是由她而起,只因聂烬城的一挂,就害得整个苏家毁于一旦。
这一刻,苏予听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泪水。
她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呜咽声萦绕整个祠堂。
不知多久,苏予听才恍惚站起,从祠堂走了出去。
国师府。
聂烬城看着雨中走来的苏予听,以及她手中对准了自己喉咙的长剑,清冷的眸光中有片刻愣怔。
“这是你第一次用剑对着我。”
雨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苏予听缓缓启唇:“国师,我有一事困惑,望你为我解答。”
这是聂烬城第一次听到苏予听如此严肃的语气,心中大概有了结果:“问。”
“听闻当苏你曾算过一挂,说我身上有亡国之兆,将来恐有策反王朝之势,这话可是真的?”
聂烬城静静望着她,声音冷凝:“是。”
苏予听握剑的手不由得一紧,又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算错了?我苏家满门为国为民,赤胆忠心,若是真有策反之心,怎会等到现在?!”
聂烬城面容平静:“你知道我从未算错过。”
“不,你错了!”苏予听红着眼看他,“我活着回来了。”
自聂烬城以国师之名问世后,算过的每一卦都未出过差错,可蛮夷那一战,她死里求生,打破了聂烬城的卦象!
“宿命不会更改,只是时候未到。”他淡淡开口。
苏予听忽觉心头阵阵刺痛:“国师就这般盼着我死?”
聂烬城蹙眉:“我并无此意。”
并无此意,却让那半真半假的卦象害得她苏家永远背负“叛逃”的骂名,害得她苏家只剩下她一人!
苏予听细细地品味着这几个字,只觉得异常讽刺。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她声音微涩:“那国师……你究竟有没有心悦过我?”
朦胧淅沥的雨帘中,苏予听看清了聂烬城回答的唇形。
仅有两个字:“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