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都痊愈了?”
祖荫遥遥站在溪水转弯处,穿一件石青色长衫,潇洒挺拔。他休养几日,脸上余毒褪尽,只觉得眉目清明,文定安详,似换了一个人。他慢慢沿着溪水走过来,微笑道:“怎么好几天都不来?”
有过冬的枯叶深深埋在草棵里,脚踩上去一声脆响。枯叶粉身碎骨的声音,荏地惊心动魄。见他走来,不知怎的,她只觉得心慌,往后退了一步,却正好碰上浣衣篮子,心里暗叫不好,还没来的及弯腰去捡,篮里的衣服便被溪水缓缓卷走了。
她手足无措,半晌才想起来该把衣服捞回来。他却朝她摆手示意,她还未反应过来,他已合着鞋袜踩入溪水中,那溪水虽不甚深,刚能过膝,到底Chun寒料峭,还略有些寒意,他却似浑不在意,将衣服一件件捞起,站起身朝她眨眼微笑道:“你这样忙手忙脚的,以后怎么做陈家的媳妇?”
初Chun的阳光洒在后背上,慢慢有种灼热的感觉。原野里的油菜已零零落落开起花儿,花儿连成一小片一小片的金,随着风儿有一点微微的起伏。这金色亦似落在溪水里,溪水潺潺,水色天光皆是鲜活的。
她慢慢地双颊绯红,低下头想笑,到底忍住了,抬头绷着脸道:“少爷说话好没正经的。”
他欲言又止,走上岸来,将衣服放到浣衣篮中,默了一默突然笑出声来:“别叫我少爷。我最不爱听这个了。”
她飞快地提起篮子,三步两脚便窜到小树林里,盈盈笑道:“少爷快回去换鞋吧。你的鞋袜……都湿透了。”
其实岂止是鞋袜,连长衫下摆都滴滴答答的流水。他似恍然不知,朝着她的背影大声道:“别叫我少爷……晚上我还在这里等你。”
她也不知道听见没有,只留下一串银铃似的笑声,渐渐跑远了。
溪山风日,落在眼里似有一种可靠。远远的不知谁在唱歌,声音颇熟悉,仿佛是阿柱,只觉得曲调缠mian,听在耳里愉悦之极。阿柱的口音不正,祖荫听了好几遍,才听出来歌词说的是: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有树缠藤,青藤若是不缠树,枉过一年又一年
他看着她跑远的方向,微微笑了。
雪樱一口气跑回家中,脸儿通红,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