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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
路过操场边的时候,江黎似乎醒了。
“那个,你替我买单了?”他问。
“买了。”我说。
“那就好。”他好像胸中一块石头落地似的语气。
我忍不住有些气恼,心想你叫我出来喝酒,我还替你买单。可就在我准备说等明天跟他算钱的时候,他忽然一把推开我,踉跄朝前走了几步,然后五体投地地啪叽一声扑进雪里。
“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他使劲捶着雪地失声痛哭起来。
我看看手里拎的饭菜,再看看如丧考妣的江黎,心想还是算了.
毕竟人家都这么痛苦了,我再斤斤计较这点儿饭钱,人生观未免有点过于狭隘了。
江黎那天痛哭流涕地被我搀回宿舍后,第一时间就冲进厕所哇哇呕吐。少顷又擦着嘴走出来,然后问我。
“打包回来的菜呢,我饿了。”
我把手里拎着的东西递过去,他接过来闻了闻,浮出一脸陶醉的表情。
“那个,言桩,谢谢你啊,真是一个班上的好兄弟。”
他拍着我的肩膀,把迷迷瞪瞪的我送到门口,然后就千恩万谢地关上了门。
我挠挠脑袋,这才想起来其实自己也没吃饭。
算了,回去泡方便面吧。我这么想着离开。
闻廷绪知道这件事后火冒三丈,他是我同寝室的好友,是个更加寡言少语的人。他父母先后早逝,在奶奶家寄住,大概是因为出身高知家庭的原因,他头脑绝顶聪明,但是考试从来没得过特别好的成绩,究其原因是他好像不喜欢任何人,包括同学和所有老师。因为把老师们都得罪了一遍,所以他每次考试都会在主观题上丢分。
他的专业是信息管理,并非跟我同一专业,以前也并不在一个寝室。但他在原来宿舍跟别人格格不入,舍友不停跟老师反映情况,要求把他调离。恰好跟我同寝室的一个同学退学,他就被安排了进来。
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到他身上有什么各色的东西,倒是能跟他正常相处。
据说他极少跟人说话,但跟我话却不少——也可能是我每天都帮他打饭打水、甚至公共课跑去帮忙点名的原因吧。
“江黎干嘛把痛苦转移到你身上!”他怒发冲冠地扯下键盘,“我非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