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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儿?”
耳边是熟悉的声音。
裴司衍的手指也动了动。
“衍儿,你是不是醒了?”
一直坐在床边守着裴司衍的汪喻见他有了细微的动作,心下一喜,忙低声唤他。
“衍儿,衍儿……”
裴司衍缓缓的睁开眼,恍惚了一下,才看清了眼前那张脸。
“师父?”
裴司衍弱弱的喊了声,挣扎着想坐起身,但又觉得身子虚弱使不上什么力气。
“是为师。”
汪喻按住了裴司衍的肩膀,“你刚退烧,身子虚,还是躺着为宜。”
“是。”
裴司衍也不坚持了,重新躺好看着汪喻,“师父一直守着徒儿吗?”
“放衙后就过来了,为师放心不下,皇上也担心你。”
“是徒儿的不是,让你们忧心了。”
“怎么能怪你呢,是那些杀手的问题。”
“听陆鸣安说,刺杀你的一共有三人,个个武功不俗,能伤到你也是情理之中,好在……”
“好在你现在挺过来了,不然,为师真的会后悔将你推上督主之位。”
“师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徒儿身处这个位置,自然会面临许多危险,怎能因为怕死而不敢面对呢?”
裴司衍浅浅一笑,眼里毫不畏惧。
“这次是徒儿疏忽了,让杀手有了可乘之机,下次不会了。”
“唉,不说了,不说了。”
汪喻轻轻拍了裴司衍的手,“在这等着,为师让人送点吃食过来。”
“是。”裴司衍轻声应道,看着汪喻起身出去了。
他闭上了眼,轻舒了口气,脑海里隐隐的浮现出了一个看不见五官的女子轮廓。
“相公。”
那女子一声温软的“相公”,令他平静的心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她是谁,为何叫自己相公呢?
裴司衍很想看清那个女子的样貌,却始终看不清。
只记得她穿着一身嫁衣,手持却扇坐着花轿而来,和他各持牵红一端,拜堂成亲。
但是,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呢?
他怎么最后抱着躺在自己怀里一动也不动的女子哭得泣不成声?
“相公,好好活着,别轻生。”
梦中,那是那个女子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之后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
只发现自己一直身处在一片黑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