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汐偏头，声音冷淡：“陛下温香软玉在怀已久，臣妾这幅身子，陛下当然不能入眼。”
江怀玉被彻底激怒：“好得很！真是朕的好皇后！”
那动作放肆又暴戾，毫不怜惜。
疼痛让燕文汐死死咬住了唇，他从未在这种事情上这样对待她。
燕文汐在男人充满怒意的眼里，看不到丝毫往日的温情。
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江怀玉是大魏的九五至尊，是江予鸾腹中孩儿的父亲，是万民的敬仰。
唯独不是七年前，那个疼她爱她的太子殿下了。
她趴在床沿，死死的闭着嘴，没有泄露一丝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怀玉终于心满意足。
正准备躺下，门外却传来贴身太监的通报，说江贵妃身体不舒服。
江怀玉毫不犹豫的穿上衣服离去，没再看一眼几乎毫无声息的燕文汐。
待他离开，燕文汐才不再压抑，用力的咳嗽起来。
七七急忙冲进来，却只见她满身青紫痕迹合着满床的血渍。
因着室内昏暗，所以江怀玉毫无察觉。
七七慌慌张张的将燕文汐扶起，一遍遍的帮她擦着不断溢出的血，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说道：“陛下怎能如此对您！”
燕文汐看着小丫鬟哭的伤心，自己倒没有多大感觉。
她沉静的开口：“一个人爱你，自然是如珠如宝。但当他不爱你了，自然如沙如土。莫说我今天只是呕血，他日我棺椁入土，他也不见得掉泪。”
七七闻言，哭的更加伤心了。
第二天，江怀玉便令人宣读旨意，封江予鸾为皇贵妃。
朝堂哗然，但满朝竟无一人提出异议。
一个是日渐没落的将军府，唯一的血脉尚且年幼，皇后在宫中也失宠已久。
一个是如日中天的尚书府，不仅江尚书年富力强，贵妃更是身怀龙嗣。
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钦天鉴当下择定良辰吉时，三日后，便是皇贵妃册封大典。
三日后，皇贵妃大典按例举行，丝竹声声声入耳。
燕文汐站在长春宫的最高处，凭栏远眺巍峨宫城内的那一块热闹。
举国欢庆，花灯似海，嘈杂的声音哪怕隔着这么远，也依稀入耳。
燕缓缓吹动燕文汐的衣衫，她看燕，看雪，看月，只是满天下的光，都入不了那片漆黑的眸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