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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
落叶纷纷,院子里早早便落了霜。
寅时,天还未亮,公主的房间便亮起了昏黄的烛光。
柳玉茹尽力跟在健步的顾九思身后。
走到府门口,顾九思嘴角扯出一个不带情绪的笑:“天凉露重,公主明日便不用送了。”
一样的话,他每日都说。
柳玉茹面色苍白,拿着披风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随即又抬起头,将披风给他披上。
“天冷了,别着凉。”
顾九思任由她将披风穿到自己身上。
嘴角那抹隐隐的微笑让两人看起来亲密无间。
但是他眼底的薄凉,却又让柳玉茹觉得那样遥远。
“多谢公主。”
柳玉茹手一顿,成亲一年,他对自己的称呼始终只有两个字:公主。
顾九思转身上了马车,没有回头看一眼。
柳玉茹静静看着马车,直到看不见踪迹,才转身走进府内。
“咳咳……”
因站的时间太长,她心口有些疼。
侍女欣儿连忙将她扶住,满是担忧:“公主,我现在就去请太医。”
柳玉茹忙摇头:“无碍,房里还有药,扶我回房。”
欣儿摸到她已经冰凉的双手,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她的模样,又把话吞了下去。
柳玉茹吃了药,伴着燃起的火盆,身体才逐渐回暖。
歇了一会儿,她开始收拾书房。
桌上放着昨天夜里顾九思写的诗。
——“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看着这诗,柳玉茹眼底黯然。
一年前,顾九思高中状元。
他本可以大展宏图,却因为一纸赐婚,让一切都成了奢望。
在陈国,驸马无法参政。
十几载苦读,都化作泡影,顾九思如何能甘心?
柳玉茹轻拂过上面的诗句,心口又痛起来。
她虽然从小喜欢顾九思,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嫁给他,拖累于他。
只是父皇怜爱,赐婚于她。
想起亲人小心翼翼的样子,柳玉茹无法拒绝。
还好,她自幼心疾,被断言活不过二十五。
望着那诗,柳玉茹轻叹一口气:“你放心,用不了几年,你便可以得偿所愿。”
收拾完书房,已经辰时。
马上顾九思就要下朝,她照例去宫门口接他。
宫门外。
官员陆陆续续都走了,顾九思却不见人影。
柳玉茹只好先回去。
回到公主府,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