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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宅子虽然地处清幽,但十分宽敞,三进三出的院子,乍看不起眼内里却是别有洞天,一草一木都打理的十分妥帖。
那西戎太子我还存有几分印象,西戎人特有的蛮横粗犷,和这院子瞧着实在不搭。
而且这么大的地方居然没什么下人,只有一对哑仆夫妇守着,蹊跷的很。
眨眼间数日过去,我伤都已经养好,西戎太子却迟迟没有出现。
我并没有松一口气,相反心始终提着,就像头顶悬着一把刀,不知何时会落下来。
被这种钝刀割肉的感觉逼得坐立不安,终于忍不住推门而出。
哑叔守在外院,哑婶负责我衣食起居,相比哑叔终日冷硬毫无表情的脸,特别爱笑的哑婶则要友善的多。
于是我找到她,连说带比划,尽量传达出我迫切的心情。
“我、要、见、他。”
为了确保万一,又找出纸笔写了张字条塞到她手里。
哑婶笑眯眯的点头,行礼后就退下了。
我不确定哑婶有没有领悟我的意思,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唯有等待。
夜深人静,我又陷在那个诡异的梦境里里无法自拔。
我知道是铭鼎楼,我也知道是那个男人,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最近总是做这样的梦?
从梦里挣扎醒来又是一身的汗,我哀叹一声紧紧捂住脸,内心涌出一种无力而羞耻的情绪。
紧接着,我脊背倏地僵住——屋里有人!
不,确切的说,有人站在我的床边!
我吓得屏住了声息,忍不住胡乱猜测。
来人是谁?梁上君子?西戎太子?
两者皆有可能,越想心越慌,我强忍着害怕悄无声一的把手伸进枕下,那里藏着一把防身匕首。
指尖触到刀柄,我猛然睁眼,手握匕首反身向那人刺去。
烛火骤然亮起。
与此同时,我也看清了眼前的人——不是盗贼,也不是西戎太子,是一个我从没想过的人。
我手上一个哆嗦,利刃抵着他的眉心险险停下。
刀兵临门,他眼都没有眨一下,伸出修长的两指夹住匕首尖端轻轻弹开,这才淡淡出声:“不是说要见我。”
我:“……”我没要见他啊……
我强忍下想问他是不是走错了地方的冲动,垂眼小心应答:“不敢惊扰萧大人。”
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位高权重的司礼监掌印兼东厂提督——萧长恪。
虽然那日宫里只见了一个背影,可不动如山却威严自生的气度,根本无需作第二人想。
我大气都不敢喘,心知惹不起这样的人物,以为把误会言明他自然会离开,谁知他反倒逼近一步。
“不是要见本督,那就是要见李元契了。”
李元契,正是西戎太子的名讳。
我猛然抬头,悚然的看着他,满脸的震惊掩都掩不住。
“你,你知道……”
萧长恪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否认。
他平静的像一汪湖面,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情绪。
我却瞬间了然,他什么都知道。
我像被扒光了衣服,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浑身冰冷。
那么他呢,他在这些事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抬眼看他,嗓音艰涩:“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撩了下眼皮,声音散漫而低沉:“这是本督的宅子、本督的寝房,而你刚才躺的是本督的床,你说,本督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