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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生不出来是我的问题了。”我气的再也顾不上什么长辈不长辈,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嘴。
“好啊,你说你没问题,那你拿出证据来。”
我下意识掏包,摸到空空一片的夹层时才想起上次的证明拿出来后被她撕了,我抬眼看向她,“单子被你撕了,你让我怎么拿出来?”
“胡说!我根本没有看见你有什么单子。”婆婆直接矢口否认,“我看你就是明知道自己怀不上,怕阿凯因为这事跟你离婚才一直瞒着。“
我瞪着睁眼说瞎话的婆婆,气的胸口猛烈起伏着,真的是又一次刷新了我对三观底线的了解。
我气的直接想骂人,耳边却传来了我妈的声音,“晚晚,没事,不管你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就好,爸妈就是卖车买房也一定会帮你去解决的。”
“妈!”我转头,看到我爸妈坐在沙发上像是下定了决心要为了我把房子卖了的模样,眼泪瞬间就溢满了我的眼眶。
他们脸上这样无奈的神情,我只见过两次,一次是我非忤逆他们要跟周泽楷结婚,闹绝食闹到他们妥协的时候,还有一次就是这次。
我猛然才发现两年前我做的那个决定有多么荒唐和可笑。
爸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最好,永远都不会害我的人。
在他们那个年代的人眼里,婚姻就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一辈子的事情,所以才会那么极力的劝我,阻拦我。
而那时候的我,却还觉得他们苛责死板,用着什么门当户对的烂借口棒打鸳鸯,拆散真爱,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父母不让做的每一件事,真的都是他们过来人的经验,说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少走歪路。
可惜我明白的太晚,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狼引到了家里。
我一个劲吸着气,尽力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声音却在颤抖,“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没有问题,我去医院检查过,我真的没有问题,单子被朱春花撕了。”
朱春花是婆婆的名字,挺俗挺土的,所以她最讨厌被人直呼她全名,要换做以前我这么说,早就冲上来打我了。
这次她非但没恼,还顺着我的话接了下去,“这还不简单,既然你死鸭子嘴硬,今天咱们两家人都在,直接去医院做个检查就知道结果了。”
“就去检查一下吧。”这话是我妈说的,可我却看到了她脸上对我的心疼和无奈。
我知道,她肯定是把婆婆的话听进去了,也觉得我是怕周泽楷甩了我,才不肯承认隐瞒。
可我却怎么都不敢告诉她和爸,我现在真的巴不得马上跟他离了才好!
于是我们一行人匆匆忙忙就下了楼,周泽楷和他妈坐在了前面,我和我爸妈坐在了后排,去医院路上的时候,我妈坐在身边握着我的手,一遍一遍的揉,像是怕我紧张,叫我放松别怕,说不管有什么事都还有她和我爸。
听到这话,我彻底忍不住,眼泪一下子全掉下来了。
外公家条件很好,我妈从小也算是养尊处优的长大,后来嫁给我爸,也从没捱过半点苦日子,直到我爸公司破产,我爸都没舍得让我我妈出去工作过。
后来,就是为了不想我吃半点苦,受半点委屈,别人有的我妈说我也不能少,她是为了我,才进了厂里工作的。
小时候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我妈那双手,白嫩修长,特别好看,可现在握在我手心,我才发现她的手里多了那么多的茧子。
“妈!其实——”我叫了她一声,声音在哽咽,我多么想直接告诉他们其实我和周泽楷早就已经形同离异了。
我妈也感觉出来了我情绪的激烈,她问我,“怎么了?其实什么?”
我看着她脸上的担心,和在旁边虽然沉默不言,但眉心已经拧成麻花的我爸,到嘴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像是吞了一口的玻璃渣子似得,只剩下哽咽,我摇了摇头,最后只吐的出两个字,没事。
是我自己闯的祸,就应该我自己来解决,不能让我爸妈再忧心了。
我怎么把周泽楷和他妈这两头狼给引进来的,我就要怎么把她们给赶出去。
车子很快停下来了,周泽楷一声到了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望向车窗外,才发现到的不是人民医院,而是我们这区的中医院。
我问他干嘛到这里来检查。
婆婆打断了我,“有问题就是有问题,到哪里检查结果还能不一样?中医院离家最近,你别浪费我们时间了。”
丢下这话她拎着包率就先往里面走。
如果不是我确定已经拿了单子我没有问题,她那个样子,就连我都可能会觉得我真的是不孕不育。
“老婆,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你就说出来也没关系,怀不上咱们就做试管,再不行,咱们就领养。”周泽楷走到我身边,依旧装成是一副体贴情深的模样。
我恶心的都要吐了,在他要碰到我之前往后退了一步,让他不要碰我。
可他却还像是癞皮狗一样粘上来,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挽着我就往里面走。
眼看着跟我爸妈落开一段距离了,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我知道你爸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现在他们最希望的就是看着咱们两好好的,你要每次推开我,伤的可不是我的心。”
“你!”我看着他伪善的嘴脸,恨不得撕了这对母子。
我真的发现周泽楷和他妈真是的一对戏精,十足的刁钻小人样。
“不想你爸妈失望,你还是好好配合我。”
“呵。“我冷笑了一声,“配合你?怎么配合?配合你一块榨干我爸妈的钱?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没门!”
“老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咱们结婚了两年了,我妈是真的想抱孙子了。”
我不想再看周泽楷恶心的面貌,直接找借口去了厕所,让他一个人去挂的号。
刚到厕所,叮的一声,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除了前缀三个是我们这里的区号,后面是清一色的0。
我本来还以为是什么陌生的广告骚扰短信,打开正准备删除,看到内容才让我愣了一下。
回公司来加班。
能这么跟我说话的人,用鼻子想也知道是谁,脑袋里勾勒出沈寰九那张邪佞不羁的脸。
真是反复无常,在他家的时候我要借口加班开溜他不让,这会儿有要叫我去加班,吃饱了撑的。
我直接打了我在医院,没空。
很快信息就回了过来,问我怎么了,怎么去医院了,在哪个医院?
一连串的问话,手机叮叮叮连响了三下,像是一道暖流滑过心底。
我按了两个字,纠结着要不要跟他说这事,我妈从后面跑过来叫住了我,说轮到我了,等不及我再回就拉着我去了检查室。
这次检查相比我自己去的那次,排队速度快的出奇。
没多久就弄完了,接下来的就是等。
我半点不着急,最后窗口喊到我名字,是我妈第一个站起来去拿的报告。
她端着看了半天,神色从紧张变成黯然。
我不禁有点疑惑,问,“妈,怎么了?”
她望着我,张了张口,语言又止,一阵不祥预感漫上我的心头,我伸手把报告拿过来,输卵管堵塞五个字晴空霹雳一般刺入我的眼,我浑身一僵。
婆婆在我耳边冷笑,“我就说死鸭子嘴硬吧,我看你现在有什么话说。”
我抬头就看到她跟个斗胜的公鸡叉腰看着我,眼底一抹算计一闪而过,快的我都来不及捕捉。
我激动的指着她说,“不可能!这报告,有问题!朱春花,肯定是你搞的鬼!”
我刚说完,一巴掌打在了我脸上,“顾晚,够了!没大没小,我和你爸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我抬头就看到我妈眼睛通红的盯着我,打我的那只手缩在身后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