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服帖地跪在浴池边，将带着楚离月体香的衣物叠好，沉默如暗夜里的影子。
楚离月瞥他一眼，转身趴在池壁上，“给本宫捏捏肩膀。”
祁渊一怔，迟疑着伸手，动作轻柔给她捏肩。
“谁给你下的毒？”楚离月嗓音清冷，自带威压。
祁渊从容回答：“凤衍之。”
“凤衍之？”楚离月冷冷开口，“这点伎俩都能暗算你，不是你的作风。”
“解释！”
祁渊垂目盯着水面上的波纹，回道：“凤衍之给属下的酒，是殿下所赐。”
“酒里下了药？”
“是。”
“你明知有药，却还是喝了？”
祁渊默了一瞬：“是。”
楚离月了然。
以祁渊对原主的敬畏，就算是有毒的酒，他也会视死如归地喝下去。
想起发生“捉奸”一事之后，原主就把祁渊狠狠地整治了一顿，以至于他筋骨和肺腑都伤得厉害。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到夜间就能看到这个强悍骄傲的影者，像是陷入绝境濒临死亡的小兽，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蜷缩成一团。
而始作俑者凤衍之，反而得了好处——原主觉得他受了委屈，除了让他执掌公主府大权之外，还答应了他许多无理的要求。
楚离月收回思绪。
她原就淡漠寡言，此时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孤冷倨傲的祁渊遇上了楚离月，这是他的不幸。
楚离月带给他的一切，只有惨烈两个字可以形容。
“即日开始，好好记住你的身份。”楚离月开口，嗓音冷如寒霜，“你是本宫的影者，这护国公主府上下乃至整个西齐皇族，除了本宫之外，没有谁可以使唤你！”
祁渊垂眸：“是。”
楚离月阖上眸子，“继续。”
“是。”祁渊站起身，安静而温顺地给她揉捏肩颈。
殿内许久无声，直到楚离月睁开双目，忽而转身看向祁渊，伸手提起他的下巴，拖着长音缓缓问，“祁渊，你愿意……讨本宫的喜欢吗？”
祁渊愣住了。
他正在思考，楚离月这话暗示了什么，便见她那双白皙的小手，优雅地覆上他的肩。
衣物如脱落的蝉壳，浮在水中……
楚离月眼前滑过一抹惊艳，上下打量着少年趋于完美的身材，目光也一点一点地描摹着少年硬朗的线条。
祁渊喉头一紧，他终于明白，楚离月的暗示是什么。
甚至都未做思考，就朝楚离月郑重的点头，“祁渊会无条件服从主子的命令。”
楚离月声音沙哑，“那……就现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