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洒在荷叶上泛着薄光。
直至泛到湖中央,宋久安忽然听见叶丛中传来了楚斯年的声音。
“恭喜陈昭仪,如愿进宫。”
接着,另一道女声响起:“劳心督公帮衬,父亲让我代劳跟您道谢。”
楚斯年含笑道:“陈大人客气了,以后朝堂之上奴才还要多依仗陈大人。”
宋久安听得失神,没有察觉身下的船正朝着说话声而去。
等回过神,楚斯年所乘的船已然出现在她眼前。
而那船上坐着的,还有新晋的昭仪——陈玄清。
见到她,陈昭仪顿时慌张:“督公,这……”
楚斯年淡淡的说:“奴才来处理,昭仪先回宫。”
说着,他脚尖一点,飞身落到了宋久安的船上。
陈昭仪也依言迅速撑船离开。
四下,只余水声波动的拍打声。
宋久安静静看着楚斯年:“皇帝最忌结党营私,你与后宫嫔妃勾结,就不怕他知道吗?”
楚斯年语气笃定:“他不会知道。”
宋久安一哽:“但现在我听见了,若我要告诉他呢?”
楚斯年没有说话,只是端详着她。
几日不见,在教习姑姑的指导下,宋久安像一夕之间长大了似的,气质沉稳了不少。
良久,他掀起袍子坐下,像寻常闲聊般:“最近都学了什么?”
宋久安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滋生着万般情绪。
最终她紧了紧手,开口问:“你心悦陈昭仪吗?”
楚斯年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你不用知道。”
宋久安执拗的劲上来了:“我要知道。”
四目相对,四下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楚斯年的声音才幽幽响起:“奴才是个残缺之人,不配有心悦之人。”
“那如果你不是呢?”宋久安追问,“不是残缺的人,你会喜欢谁?”
楚斯年盯着她,沉默不语。
见他不说话,宋久安攥着木浆的手越发用力,有木屑刺入掌心,尖锐刺痛。
楚斯年是个太监,从一开始认识时便是,可这并未影响她爱慕了他九年!
如今他要自己远嫁,也许往后便是一生不得见了!
想到这个结局,宋久安就喘不过气。
许是因为这夜色,又或者是因为这万籁俱寂只有他们的湖泊,给了她无尽的勇气。
宋久安再次开口:“那你可知……我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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