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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欢喜手一僵,脸色发白。
一旦辽国出兵,周国绝对撑不过一月。
他是铁了心要报复了,而她又能做什么?像他说的一样,开战时被推上城楼,血溅战旗……
宁欢喜身子一软,手缓缓地松开了耶律信的衣袂,颓然又无力地目视着前方。
耶律信见她这样,脑海中闪过她多年前的笑颜,而又转瞬即逝。
他心肠再冷三分:“滚出去。”
宁欢喜眼眶酸涩,自责、担忧还有宁名的委屈一时齐上心头。
“臣妾……告退。”
她哑声说完,缓缓起身,踉跄着走了出去。
宁欢喜离开了,耶律信心底却越发烦闷,他瞥了眼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早已无心再看。
这边,宁欢喜回到梨棠院。
采菱见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一叹,劝慰道:“才人,保重身子要紧。”
宁欢喜抬眼,强扯着嘴角:“我知道。”
几日后。
宁欢喜神情恹恹,沉重的心事压得她吃不下饭,短短几日就清减了不少。
去领月例的采菱突然跑了回来,一向平静的脸上难掩兴奋:“才人,我听其他宫女们说辽国和周国息战了。”
宁欢喜眼眸一亮:“息战?”
采菱缓了口气才道:“听说辽国同意撤兵,只是要周国正式割据三关和五座城池给辽国。”
柳暗花明又一村,宁欢喜重重吐出一口气,肩上的担子暂时卸下。
只要双方息战,她和耶律信就算回不到从前,至少也能平静的说上两句话吧……
这天的晚饭,宁欢喜总算顺心地吃了一碗饭。
天黑,闷雷乍起。
她正准备歇息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粗暴的敲门声!
宁欢喜披上外衣,刚走到门口便见两个嬷嬷粗暴的把采菱推倒在地,奔着她而来。
她顿时紧张地抓紧了衣服,未等她问是何事,便见一个嬷嬷面无表情道:“皇上吩咐,今夜传召才人,奴才们伺候才人沐浴。”
说完,便将诧异慌乱的宁欢喜送上了步辇。
皇帝寝宫。
屋外雷声阵阵,屋内是宁欢喜沉重的呼吸声。
不安、紧张、疑惑、羞怯交织,让她不由攥紧被褥一角。
前几日耶律信还厌恶她的触碰,现在怎么突然性情大变……
“吱”的一声,门开了,宁欢喜的思绪顿时飘回。
耶律信走至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冷若冰霜的表情让宁欢喜心口一窒。
她下意识地偏过头,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的羞涩和不安。
“听到息战的消息了?”耶律信眼神幽暗。
宁欢喜点点头:“皇上仁慈……”
“朕现在问你最后一遍,我和周国,你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