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了软,“你眼睛都哭肿了,一会儿得疼!”
又看到了纪云汐脖子上的嘞痕。
他心里一突突。
这是自己上吊?还是家里人吓唬她,用绳子给她嘞的?
纪云汐浑身痛,但脑子很清醒。
她看着吴惟安,慢慢的松开嘴,咬住了他的衣袖。
吴惟安微愣。
不着痕迹叹息一声,“或许你说的对!”
家里人的行为,不得不让他怀疑。
没拿到银子前,他喊一声就有人进来。现在银子拿到手,也应了那句叫破喉咙都没人理。
吴惟安慢慢站起身,一手夹住纪云汐,一手杵着拐杖,慢慢的朝炕边挪动,一步一步。
他和纪云汐都清楚,他已经尽力了。
吴惟安坐在炕上,腿上疼极,还不忘把纪云汐拽到炕边,让她躺在炕上,舒服一些。
“我……”
吴惟安想解释。
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始。
只能看着纪云汐,默默的把手递过去,“你咬这只手吧!”
纪云汐看了吴惟安一眼,扭头咬住被子。
吴惟安呼出一口气,又朝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依旧没人过来。
纪云汐疼的冷汗直冒。
吴惟安气怒,一下子挥了炕边的拐杖。
隔壁院屋子里,吴母正在数银子,因为都是一两的碎银子,她又不识字,第一遍数好就忘记是多少。
索性又数一遍,十个堆一堆。
她自然听见了吴惟安的喊声,但她满脑子都只有银子,直接无视了吴惟安的喊声,其他人都在前头院子外听戏,根本听不见吴惟安的喊声。
就算听到了,吴家人也没当一回事。
看戏可比去照顾吴惟安这个活不了多少时间的人强多了,尤其是吴惟安回来的时候,作为长辈,也没有给他们晚辈见面礼,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可有拳头那么大个疙瘩。
几个兄弟对吴惟安也没多少感情,有他无他,反正都无所谓。
压根没想过,家里能过上好日子,靠的是谁?
戏台上,戏正到精彩。
“好!”
看戏的人赞叹出声。
新房里,纪云汐疼的眼泪直流,吴惟安想了想后问道,“要不我一掌把你劈晕?”
“……”纪云汐一听连忙摇头。
就吴惟安那大手掌,一掌劈下来她还能活?指不定一掌就拍死了她。就算活着,也怕是只有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