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龏都,闹市里搭了一座戏台。
粉墨戏台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儿唱道:
“岁月驱驰,叹终身未了,志转灰颓。丹心空报主,白首做抛儿。”
老人唱的是山河破碎、家国兴亡,黎民苦楚,保国无望。
座下客都是经历了江山易主的人,听到这里纷纷喟叹,有的还落下泪来。
“可惜大殷,也是经历上下十五朝,传到冶秋帝一代,大势已去。”一位看客说道。
人群中站着一位青年,气质出尘,衣袂翩翩,宛若蓝田生玉,做世家子弟打扮。
正是白家的小辈白黎。
且说那白家,因为家业较小,立场中庸,在大批被褫夺封号、抄走家产的殷朝世家里,算得上明哲保身之流。
复殷的【暗阁】没少受白家的庇护。
白黎在人群中,闪了一下,便隐蔽在人流中了。
再次出现,他已经在戏台幕后。
唱亡国戏的老人,卸下脸上油彩,俨然是在【暗阁】中发号施令的老者。
老者坐下,抿一口茶“查到刺客是何人了吗?”
白黎从袖中摸出一根银针,“并无,只是,在那雅间的灯烛旁,发现了这个。”
老者嗤地笑出来,“又是用毒,又是银针的,那刺客喜欢四两拨千斤之道,倒像个女娃娃的手段。”
“这倒让我想起来,殷帝有一个女儿,那年国灭,大火烧宫闱,尸身已经不能辨认。或许是用什么手段,活下来了。”白黎说。
老者若有所思,“把我的话传下去,如果大殷帝后真有血脉存活于世,【暗阁】自当尽力辅佐。”
白黎点头,不出一刻,他再一次消失在人流中,
来年春。
青鸾殿,御花园。
莺啼燕啭,小庭深院,樱粉色的垂丝海棠飘悠坠悬。
姹紫嫣红,良辰美景,玉琢样的璇玑佳人迤逦身现。
太史爵邀阿殊在御花园赏花抚琴。
即墨殊披一件缂丝绣海棠纹斗篷,一双纤细玉手从斗篷下伸出来,搁在琴台上。
她轻拢慢调,演奏一曲《流水》。
曲毕,太史爵轻轻抚掌。
“好极,我只喜欢阿殊的琴声,希望你一刻不停地陪在我身边才好,”太史爵笑言。
“帝君说笑了,我现在就陪在您身边呀。”即墨殊应答。
他的声音很寂寥,即墨殊敏锐地洞察出了帝君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