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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回过眸:“阿姐与你说了什么?!”
南宫寒无声地呼出口浑浊的气,压下嗓间的涩痛:“长公主说,她只有皇上一个弟弟,此生惟愿皇上能长命百岁,安稳地坐在皇位上。”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
一是,唐慎虽为一国之君,但终究年纪尚小,听了那些话怕是会承受不住。
而其二……他也不必知道。
唐婉那般决绝地饮毒自杀,定是得知了他们之间暗藏的汹涌,于是想用自己的命来平息两人的隔阂与忌惮。
只有君臣同心,北昭才能安稳,国泰民安。
南宫寒了然唐婉的心思。
她牺牲自己,保住了弟弟的皇位,保住了唐家的江山,也保住了摄政王的权势。
所以他会如她所愿那般——护住唐慎与北昭。
而唐慎听了南宫寒的话后,好不容易压下的泪意再次有了翻涌之意。
他声音微颤:“阿姐……当真这样说?”
“是。”南宫寒转过身直直看向他,而后一拱手,“长公主遗愿,皇上……”
“我知道了。”
唐慎生硬地打断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嗓音变得很轻又说了一遍:“我知道了。”
阿姐的意思他都明白了。
唐家百年江山,不是只靠自己就能守住的。
这其中南宫家功不可没,所以他要想稳坐皇位,就不能没有南宫寒。
唐婉……是要他放弃想除掉南宫寒夺权的念头。
唐慎抬手捂住抽疼的心口——
若是他早些答应她,阿姐是不是就不会自杀了?
他自以为可以独当一面,可到底……还是要阿姐护着他!
“阿慎,你长大了。”
想起她与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唐慎心上像被锤了重重一锤。
是他的自负害了她。
唐慎终究还是将唐婉带回了皇宫。
望着那空荡的床榻,南宫寒只觉心底好像也被剜了个大洞。
空空如也,又被寂冷给填满。
青砖上染着的那摊血迹已然冷凝,他凝视了半晌,目光又落向手边的圣旨。
一种难言的寂寥在心底蔓延,侵进骨髓。
许久,南宫寒才缓缓抬步。
走出殿门时,日头刺眼的阳光正巧落在他的眼前。
南宫寒下意识抬起手臂遮挡。
恍惚间,却见一道纤细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那温柔的语调是如此熟悉——
“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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