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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外面说吧。”
在屋山头的小路上,建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班主任双手倒背,手在不断地搓动着,神情凝重而严肃,乌黑的眼睛里寒光逼人。他一直面朝操场,没有发话。上课铃已经响过,操场上空无一人。终于,他用压抑的声调说:“其实我都知道了。好几个同学都找过我,我也找他谈过,哼,没有用……破坏晚自习,打人,把班上搞得乌烟瘴气……凭什么?就凭人家是从农村来的?……仗着老子是副矿长,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这事我是管不了了……”他突然冲口说,“找他老子去,让国强家长去他家!我就不信他老子不管!”班主任沉浸在激愤之中,以至于根本没察觉到已经上课了。
“眼镜蛇”的辱骂反而刺激建工偏要跟国强在一起。事发当天,他依旧约国强一道去上晚自习。从那天起,“眼镜蛇”跟他的同伙晚上没再到学校去。
初秋的晚上。宜人的微风似乎在抚慰着刚刚走出酷夏的人们。一座泵房孤零零地高出坝堤,建工和国强来到通往泵房的水泥板桥面上。建工头枕书包,仰望着星光繁密的苍穹。国强抱膝而坐。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水泥板上散发着白天太阳炙烤的余温。桥下是黑暗幽深的坝底,传来细水淙淙的清音。星星眨着湿润的眼睛,似乎在跟仰望它们的人悄悄诉说着什么。早上那一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让建工心头感到压抑和屈辱。
“你父亲知道了吗?”
“没。他问我的脸怎么了,我说是跟同学闹着玩弄的。”
建工猛地坐起来说:“你为啥不照实说,去找他老子呢?”
国强苦笑了一下:“我也想过……可是找了又能怎样?顶多就是让他老子揍他一顿。”
“那,也不能就这样算完事了!”他激愤地说。
国强平望着对面的小树林方向,眼睛里闪着熠熠的光点,自言自语道:“计较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可是这样,岂不是显得太懦弱了吗?”
“懦弱?……哼,我是不会咽不下这口气的,永远都不会……”
建工感到自己无法理解他。西北边就是校园,几排教室和办公室的黑影近在眼前。沉默了一会儿,国强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