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血海。
这里无妖无魔,唯一的危险就是脚下这片血海,血水不伤发肤,专蚀灵魂。
冰芜紧抿着唇看着远处的浮岛。
情花就在那儿!
她试探地将脚伸进血水中,顷刻间,刻骨的疼痛从脚趾直冲入脑中,痛的她战栗不已。
血海之上无法御剑飞行,冰芜咬着牙,握紧拳头,往血水里走去。
痛!
这种痛,像是被浇了滚烫的开水,再用一把铁梳将她的血肉一梳一梳刮下来。
冰芜死死咬着唇,紧缩的眸子渐渐变红。
为了治好师尊,她不能退缩!
她死咬着苍白的下唇,一步步向浮岛走去。
不过一里之远,冰芜整整走了三天。
然而等她回到昆仑仙宗,迎接她的不是想象中师尊终于露出的笑容,而是漫天的红。
红绸,红花,红灯笼。
比那片血海还红的刺眼。
冰芜沿着那红花拥簇的台阶往上走,不知为何心跳如擂。
走到正殿,只见一阵仙乐琴鸣声中,从云台上走下的,是穿着大红喜服的逸虚和兰如沁。
冰芜呆呆的站在原地,周围的所有人都面带喜色,唯有她面白如纸。
周身响起窃窃私语,她才发现自己的满身狼狈,与这大殿是多么格格不入。
冰芜步履蹒跚地走向逸虚,忍着心中的锥痛嘶哑着声音问:“师尊,你要娶她?”
逸虚见她这番模样,眉头不由一蹙。
他没有回答,但冰芜却已明白了,她又问:“为什么?”
兰如沁款款走到她身前,声音轻柔:“师姐,我和师父已是夫妻,成亲是应该的。”
冰芜杏眸猛的震住。
夫妻……
冰芜的身子忍不住的发颤。
她咽下已经涌上喉口的咸腥,惨然一笑。
那看向逸虚的眼里有太深的绝望,使得逸虚不由得上前一步。
冰芜看着他下意识护着兰如沁,心中便又是被猛地刺了一下。
她深深看了一眼逸虚,伸出手来,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师尊您大婚,我没什么好东西,只一朵还算漂亮的花,望您……不嫌弃。”
只见一朵含着金光的花躺在她手中。
逸虚诧异地看着冰芜,一时心头涌上无数复杂的情绪。
情花生在血海浮岛,想要采到必须忍受蚀魂的痛苦,冰芜她……
他掩与袖中的手缓缓收紧,最终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