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手里握着金黄色郁金香的照片。
琪年一眼就看出,母亲身边的男人,并不是沉和。照片里的他,穿着白色西装,五官看起来虽然同样挺拔,却显得有些过于盛气张扬。
她端详着照片又看了许久,终于认出是晚归的下午,看到的那个陌生男人。
那时候,她躲在走道最尽头,在黄昏的余晖中微微眯着眼。
看着这个和母亲发生过激烈争吵后,陌生男人的背影,走得如此急促而不甘。
也是从那时起,母亲的眼神,似乎开始变得有些麻木而缺少生机。
有时在家里会莫名的停下手中的事,彻底静默着发呆,犹如一滩与外地彻底隔离的死水,再难以掀起太大的波动。
每当看到母亲这种决绝的沉默,可以瞬间吞噬掉琪年内心所有的勇气。
在她心里播下不安稳的种子,开始长出扭曲狰狞的芽。
在时间的润泽下,变得愈发富有意识与生命力。
当一个孩童逐渐对周围所有感到质疑和迷惑,莫名衍生出的卑微感,自身却不具备的承受力。
不断遭到负面情绪的反刍,她会开始懂得生命的自我释惑,本是一场漫长而孤单的独白,即使身边最紧密的亲人,也许并不能够完全分担。
学校的课程依旧琪年来说依旧是是简单而枯燥的,习惯性忽略周围的人和事,习惯性优异无可挑剔的成绩。
养成的新习惯,是开始随身携带各类不同的书籍,在任何时段需要的进行阅读。
一个厚厚的淡蓝色封面软皮本,用来做摘抄和记录,母亲穿着婚纱的照片,她悄悄地拿了出来。
被拿来放在本子里,当做书签。
照片上原本陌生男人的图像,已被琪年细致地剪掉,用废纸包好,扔进黑色的垃圾袋。
接近冬至时节,母亲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旗袍店的经营上,也忙越来越繁忙。
相比于夏季,冬季对旗袍的要求更为严苛。典
雅大方的高立领或大翻领,采用贴身保暖的黑金棉,不失曲线与美观,再搭配上好的皮草。袖口,领边也要做上细致精美的点缀。
一件旗袍,整体花费的时间。比起春夏,也将近多了一倍。
南风小镇到了寒雨,阴冷的季节。
琪年却不喜欢带上雨伞,甚至固执地拒绝着母亲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