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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扫过桌上早已冷透,却分毫未动的饭菜,皱眉走到温卿九身边。
“为何不吃饭?”
温卿九垂下眼睫:“吃不下。”
她脸上的面具可怖,但莫名的,项南却心生几分心疼。
静默间,只听温卿九淡淡出声:“项南,我想去见见我爹娘。”
项南愣了瞬:“沈家夫妇已死,你如何见?!”
“人死了,总有墓冢。”温卿九抬起无神双眸,嗓音微哑。
“没有。”
迎着温卿九呆愣的视线,项南有些不忍,却还是说,“沈府七十七口人皆葬于火海,尸骨无存。”
温卿九身形一晃,手指紧抠住门框,才得以维持住身子。
“是……他的命令吗?”
项南目光闪烁了一瞬:“是。”
活着时,她未能与父母相认得见。
本以为如今还有机会去墓前尽孝,可霍怀砚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给自己!
喉间一热,血腥气涌上。
温卿九一口血吐出了出来,溅在雪白的地上,刺眼至极。
项南瞳孔一缩,忙上前搀扶:“温卿九!”
温卿九避开了他的手,缓缓站起身,脚踩过那抹红色,她像是不觉,只朝外走去。
项南拦住她:“你去哪儿?”
温卿九没什么力气,强撑着一口气:“我想去见见他。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十二年,我自认……”
后面的话,温卿九说不下去。
项南拽住她的手却没松:“抱歉,你不能走出这扇门!”
温卿九一愣:“什么意思?”
项南漆黑的双眼隐在暗色中,瞧不清其中情绪。
只听他低沉声音:“主子派了三人看守冷宫,只要你踏出半步,就会被一箭穿心!”
一箭,穿心!
温卿九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转头,定定看着那扇紧闭的宫门。
曾经总闻听:天家薄情。
可温卿九不信,她跟了霍怀砚十二载,她将这一生所有的爱与忠都献给了那个男人。
他,怎会如此对自己!
“他,不会如此对我。”
温卿九声音很轻,不知是想说服项南,还是说服自己。
她挣脱开了项南的手,一步步走向那宫门。
温卿九想,赌一把吧,就赌霍怀砚,不会真的杀自己!
可惜,输了。
宫门开的那一瞬,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直直地没入了温卿九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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