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闻到了一股新的异味,不是脓血的臭味,而是……
她举着灯往周嫲嫲的下身看去,只见青绿的里裤已经湿了一大片,竟然是吓得失禁了。
若是将人吓死了,反倒坐实了琉璃院疫病的事实。
想到这里,顾姝也不再吓唬周嫲嫲,将一瓶药粉搁在她手边,说:“这里面的药,能治好你身上的脓包。”想了想,她眸中析出几分狡黠,控制不住笑意说:“不过,须得以童子尿为引子吞服。”
周嫲嫲听到有药治病的时候,死灰一样的眼神亮了起来,不顾手臂上的痛,死死地拽着那瓶子。
听到后面一句,瞪大了眼,“啊?”了一声。
顾姝郑重其事地重复一遍:“没有童子尿,你这病是万万好不了的!”
“可……”周嫲嫲一时语塞,“那可是尿呀!”
顾姝心里冷笑:没让你吃屎,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面上,她不冷不淡地说:“命是你自己的,吃与不吃都在你。”说完,她便掌着灯走了。
今夜,她可忙得很,实在没有时间与腌臜婆子多耗时。
民间有句俗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顾姝走出小院子,抬起头望向半空的白玉盘,很是无语,说好的月黑风高呢?
她将手中灯盏吹灭,借着明晃晃的月光,一路摸到了梧桐苑。
真不枉院子名叫梧桐苑,整个院子里栽满了阔叶梧桐,倒是更方便她藏身。
虽然名分上刘敏还只是个小妾,可自从夫人去世后,府上便一直是她在做主。梧桐苑的布置皆是正牌夫人的排场,比起琉璃院要光鲜亮丽的多。
霜月浓厚,夜风习习。顾姝敏捷地掠过庭中的梧桐树,往唯一还亮着灯的房子奔去。
靠近窗下,隐身梧桐叶丛中,便听到顾丽珠的笑声。
“还是母亲有法子,不动声色就把那贱蹄子置于死地了。”明亮的灯火下,顾丽珠与母亲对坐,握着琉璃酒杯,杯子里是葡萄美酒。
两个都是美人胚子,吃了一点酒,颊边好似飞上了云霞,红唇更似烈焰一般,更添了几分妖娆妩媚的艳丽。
刘敏一抚鬓发,不无恨意地说:“当年她娘害得我小产,若不然,你弟弟如今都能满地跑了。这几年我这肚子半点动静都没有,眼看都快四十的人了,若再不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