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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徐家,既是有本事攀上候府做亲家,就该有本事凑嫁妆。”
袁嬷嬷,知冷知热伴她长大,就是她苏婉另一个母亲。依偎在她怀里,苏婉哭了好一会儿才歇下。
她想清楚了,她要从这徐家脱身。
徐廷机刚中举,这会儿不论是休妻还是和离都会让他如花似锦的前程朦上污迹让人垢病。闲言刺耳,碎言更能逼死人。她要是影响了徐廷机的前程,引起诸多闲言碎言,他肯定会要她的命。
几十年的小心侍候,她太了解徐廷机的果断狠决。
想脱身,办法得慢慢计较。
“大奶奶,大爷过来看您了。”
外头小丫头传话,激得苏婉一个寒颤。她死死盯着门口,看见徐廷机温润儒雅的身形撩袍迈过门槛。这是她的丈夫,从嫁进徐家就让她一直独守空房到现在的丈夫。现在是这太安镇上的新进举子,将来却是以文韬武略、治世能臣闻名天下在四十六岁就荣登相位的徐相公。
苏婉目光森冷的盯着他,他每靠近一步就逼得她想冲过去将他年青的面皮撕得稀巴烂。她已经退步到将整个相府后院交给苏玫主持中馈,当宫中谦逊有礼的太监捧着一品诰命服饰掠过她走到苏玫面前时,无人理会她的崩溃和绝望。
望族无平妻,徐廷机贬妻为妾,硬生生将她逼上绝路。
被苏婉冷眼直视的徐廷机脸色阴沉,他明明看中的是苏家二房嫡女,母亲就因苏婉嫁妆多而逼他迎娶。徐家面上清贵,内里拮据,他认了。
徐廷机在榻前几步开外停步,采玉连忙有眼力的给他搬来软凳。
“你烧得这样厉害,阿娘心有愧疚,恨不能替你担下这苦来,已遣人给胡大夫打过招呼,让他务必治好你。”盯着苏婉苍白无色的脸看了许久,徐廷机开口言道。苏婉生得好看,据说似极了她的生母,可她这样桀骜的目光始终为人所不喜。一想到他们是夫妻,要相处一辈子,徐廷机的眉头就紧紧蹙起。
苏婉勾唇冷笑,轻哼一声,“想替我担下这苦有何难,让阿娘在大雪里跪上两个时辰便是。”
徐廷机眸色一滞,溢出层层寒意,就像隆冬山间的雾,极难化开,“你这是什么话?是烧糊涂了么?那是阿娘,再有错你也不能怪罪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