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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孩子藏在身下自己却被利刃扎成了筛子,始终死死的不放手.
铺天盖地的鲜血把孩童的视线染得殷红,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那双紧紧桎梏着他的冰冷臂膀,像是紧紧缠绕的树根,在此后的无数年里,仿佛长进了他身体中,伴着一声声殷切的叮嘱,紧紧地缠绕住了少年的一生。
“小少爷,一定要逃出去……报仇……死不瞑目……”
满地的残肢,满目的鲜红。
黏腻的鲜血流淌到龚美脚下,他想挣扎,想求救,想要让那屠夫的刀落的慢一点,可他只能被困在这具身体中,干涩的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麻木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无法动弹,也无法言语,一次次地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眼眶已经流不出泪水,直到一场大雨将所有带入无边的黑暗。
他想,或许就连屋檐下滴下的雨滴也是红色的吧。
寂静无声的黑暗里,只有仇恨的火焰愈演愈烈,他突然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像极了小时候母亲每次哄他时的絮语。
“别怕,我在……”
像是孤独行走在沙漠中的旅人突然见到了一抹新绿,冬日的坚冰突然落下了一捧暖阳。
龚美睁开了眼睛。
近在咫尺的少女闯入眼帘,她一只手被自己紧紧攥着,侧身靠在床头,乖巧的睡颜恬静柔美,几缕碎发垂在额角,眉尖带着一抹轻愁,让人忍不住想为她拂去。
龚美的手指动了动,终究是忍住了。
他起身,轻轻地把人挪到了床上,让她得以好好休息。
刘娥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屋子里忙碌的身影,突然就安定下来了。
看着映在竹帘上的影子,刘娥缩进被子里,闻着上面熟悉的气息,无声地笑了,心底生出一股甜意。
这是要和她过一生的人。
“龚美哥哥,你醒啦!你伤还没好要好好休息。”
缓了一会儿,刘娥爬起来,笑嘻嘻地扑向龚美,不见一丝阴霾。
龚美坐在竹凳上正在修理被砸坏的椅子,问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刘娥也没有隐瞒,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尤其是说到石禹南让人来骚扰的时候,龚美脸上阴沉之色一闪而过。
“抱歉,是我不好,让你担惊受怕了。”
他昏迷的时候,都不知道她一个人是怎么面对石禹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