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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妇人一声令下,从病房外面一下子涌进来几个肩宽腰粗的护士,过来架起郁欢就往外走。
郁欢拼命挣扎着,满心的恐惧,“你们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她怕极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人要对她的孩子不利,她们要拿掉她肚子里的宝宝!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郁欢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居然生生挣开了束缚,扶着肚子上前两步,屈膝跪在了贵妇人的面前。
“妈,我求求你,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奕笙的,这可是您的亲孙子啊,就这样拿掉它,您忍心吗?”
贵妇人凝眸,冷冷地看着她,扬手“啪”的一掌给了郁欢一个嘴巴,打得她头一歪。
“你管谁叫妈呢?你是兰萱那个骚狐狸的女儿,居然也敢唤我做妈,配吗?”
乔曼看着郁欢挨打,心里说不出的痛快,最好能活活打死她,也省得自己在她身上耗费那么多的心力。
郁欢抚了一下烫痛的脸颊,苦笑道:“是,我是不配。您可以打我,但请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它是无辜的。”
贵妇人不为所动,“无不无辜,你说了不算。这个孩子哪怕有一丝可能是你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留下来的野种,我也不可能允许他活着,更不会让奕笙养着他。换句话说,就算这孩子真是奕笙的,你也不配做孩子的母亲,没了孩子,我看你还怎么要挟我的儿子。把她给我拖走!”
……
傅奕笙刚刚逛完百货商场,拎着大包小包的孕妇用品来到医院。
想起方才在商场上看到的婴儿衣服和玩具,他的心就像掉进了棉花糖里,甜甜糯糯的。
再过几个月宝宝就要降生了,他要和郁欢一起去逛商场,给宝宝买衣服、买奶粉,他要和她亲手为宝宝打造一个儿童天地。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美滋滋的,上了电梯,径直去往郁欢的病房,人却不见了!
他在门口安排的保镖都不在了,病房里空空如也,他知道,出事了!
手机适时响了起来,是助理打过来的电话,“傅先生,您赶快过来吧,夫人怀疑少夫人腹中的孩子不是您的,要给她引产堕胎!”
傅奕笙脸色煞然白透,手上的购物袋噼里啪啦全掉落于地,他猛地朝手术室狂奔而去——
护士们不由分说强行将郁欢拖到一个手术室,就将人摁在了床上,两个人按着她的手,还有两个人摁着她的腿。
郁欢使尽浑身解数想要挣脱,却敌不过那四个粗壮女人的力气。
奕笙的母亲,居然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念及此,她浑身都在颤抖。
她怎么可以这样做?
仅凭乔曼的一面之词,她就断定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傅奕笙的吗?
她和许一凡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为什么要往她身上泼脏水,为什么不肯放过她的孩子?
戴着口罩的女医生面无表情,戴上手套,一边整理着器械和仪器一边命道:“把她的裤子脱了,两条腿架起来。”
护士们依言行事,强行扒了她的裤子,握着她的脚腕和膝盖架起她的腿,她就像待宰的羔羊,被扒光了躺在刑架上。
泪水簌簌地淌落,郁欢从未如此绝望过……
连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保不住,活在世上究竟还有什么乐趣?
也罢,宝宝没了,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地随它去了。
医生给她打了麻醉剂,伸手在她腹部探寻,手上握着一个冰冷的器械,眼看着就要刺进去……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傅奕笙如黑夜的煞神破门而入,扑面而来的冷意让室内的人都不由打了个哆嗦,皆震住了。
“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敢动我的女人和孩子,活腻味了吗?!”
傅奕笙毫不留情,将那些对郁欢动粗的女人全部踢倒踹翻,医生迎面挨了他一拳,当场被打断了鼻梁,鲜血横流。
郁欢被打了麻醉,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他的脸,出于本能地喃喃唤道:“奕笙……”
“我在,我在……”
傅奕笙怜惜地抱住她,为她穿上裤子,将脸同她的脸贴在一起,心疼得无以复加,不断在她耳边安慰着,轻哄着。
“逆子,你想要造反吗?!”
冷冷的呵斥,傅夫人被乔曼缓缓推进病房,面容无比威严,气势如虹,脸上充满不悦。
乔曼站在傅夫人的身后,暗恨这些人动作太慢,只要再快一步,郁欢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最好来个母子双亡。
傅奕笙脸色紧紧蹦起来,眉心克制不住的怒火,“母亲,您想做什么?”
傅夫人盯着被他抱在怀里的郁欢,冷冷道:“废话,你看不出来吗,我要把这个女人腹中的孽种打掉!”
傅奕笙几乎是怒发冲冠,“这是您的亲孙子,您疯了吗?!”
“是不是我的亲孙儿,还不一定呢。”傅夫人脸上扬起讥讽。
傅奕笙脸色陡然沉了几度,“您什么意思,郁欢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种,我难道不比您清楚?”
他一向敬重母亲,很少违逆顶撞她,但她对郁欢的所作所为让他忍无可忍,绝不能由着她乱来。
“你清楚什么!”
傅夫人勃然大怒,“为了这个小贱人,你竟然公然顶撞于我?你和你父亲一样,都被这母女两个迷了心智,鬼迷心窍了你!”
她气得重重地咳嗽起来,傅奕笙心中一紧,却因抱着郁欢,并没有上前哄慰母亲。
乔曼见状,忙蹲下身来轻轻抚着傅夫人的心口,柔声细语地劝道:“伯母您别生气,奕笙不是故意的,您千万别气坏了身体。”
她又扭头对傅奕笙嗔怪道:“奕笙,伯母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因为郁欢顶撞她呢?”
傅夫人气得直喘粗气,伤心道:“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还不信,看来果真如此,我辛苦了这么多年,竟养了个白眼狼!”
傅奕笙素来孝顺,如何受得住母亲说这个,眉宇间浮起一丝愧然,都落在了郁欢眼里。
手臂被轻轻推了一下,郁欢躺在他怀里虚弱道:“你去哄哄你母亲吧,犯不着为了我,伤了老人家的心。”
傅奕笙眉头微微一蹙,轻轻将她放下,走到母亲身边,缓缓蹲下,认真而坚定地说:“妈,您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这么多年,您为我受的委屈,为我受的苦,儿子都知道,所以我孝顺您,敬重您。可是,郁欢也是我所爱的,我决不允许,别人伤她一分。”
闻言,郁欢泪目而泣。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傅奕笙也会这样在众人面前维护她,原来,被人呵护着的感觉,这么好。
傅夫人脸色有了几分缓和,却还是冷冷道:“你想让我放过她,可以,除非她能证明,孩子的确是你的。”
傅奕笙的剑眉再次重重蹙起。
郁欢闻言却是无力地笑了笑,她这辈子,除了跟傅奕笙欢好过,就没有跟别的男人做过那种事。
如今她们竟然要她来证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傅奕笙的。
她能够怎么证明,那些烙在她身上的印记,没人会比傅奕笙更加清楚了,他是信她的吧,只要他相信她,就够了。
傅奕笙静默半响,决定采取缓兵之计,遂答应道:“好,那就等孩子生下来,我亲自验DNA。”
乔曼看着郁欢,知道她的孩子一时半会是动不了了,却还是不想轻易地放过郁欢。
脑子里灵光一现,她提议道:“不用非得等到孩子出世,我听说,只要抽取孕妇的部分羊水,再对比父亲的DNA,就能测出来。”
抽羊水?!
郁欢心里重重一缩,想起刚才医生将器械刺进她身体那一瞬间的冰凉,心里至今都在颤栗,难道还要再让她经受一次耻辱吗?
“好,那就抽羊水。”傅夫人沉着脸下了命令。
而这次,傅奕笙并没有拒绝。
裤子再次被脱下,冰冷的针刺进子宫内壁的一刹那,郁欢瞪着眼睛麻木而空洞地看着天花板,眼眶里的泪水早就干涸了。
其实,傅奕笙心里也是不信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