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身子又笔直地跪在了地上。
微垂着眉眼，一副恭顺臣服的模样。
慕朝歌知道，这个少年骨子里其实一直是桀骜的，曾经被慕朝歌折磨得痛苦不堪也不曾服过一句软。
越是倔强，就越是一次次激起慕朝歌强烈的暴怒，换来一次比一次更变本加厉的折磨，他也从未求过一次饶。
按着慕朝歌的脾气，这次影者被下毒，对她做出了冒犯之举，以她的手段，苍羽不死也得脱去三层皮。
苍羽显然清楚慕朝歌的性子，所以压根不会辩解，只会沉默地承受着慕朝歌施加在他身上的所有手段，直至消耗完最后一点生命力，阖眼长辞。
目光沉默落在他俊美异常的脸上，慕朝歌淡道：“你今年几岁？”
苍羽怔了一瞬，才低眉回道：“十七。”
慕朝歌没说话。
十七岁，还年轻，离死亡的二十六岁还有九年。
她记得最后那几年里，因为慕朝歌对他越来越厌恶，折磨得变本加厉，才导致他身体毁坏得厉害。
眼下才是他被要到慕朝歌身边的第二年，身体尚未损伤太严重，用些好药养着，应该还能养回来。
“公主殿下。”侍卫跪在殿外禀报，“驸马疼晕过去了。”
慕朝歌回神，淡道：“五十板子打完了没有？”
侍卫谨慎回道：“还没。”
毕竟凤南瑾此前一直是公主喜欢的人，而且出身相府，他们看不顺眼归看不顺眼，也真不敢把人给打死了。
“那就泼醒继续。”慕朝歌语气淡漠，“留条命就行。”
“是。”
慕朝歌静静坐了片刻，理了理思绪，起身下床。
苍羽先一步上前跪在地上，给她穿鞋。
她不是一个会被美色迷住的人，可还是想不通，这样一个方方面都优秀出众到堪称凤毛麟角的影者，那位暴戾的公主怎么就下得去手把他毁了？
慕朝歌安静地看着，待穿好鞋，少年跪着退后一步，始终都是谨守本分的恭敬模样。
走出寝殿，慕朝歌看见侍卫端来一盆冷水，毫不留情地泼向趴在地上的凤南瑾。
方才还言辞愤慨句句冷嘲热讽的凤家嫡子，这会儿趴在地上跟条濒死的狗一样，疼得浑身颤抖，发丝凌乱地遮住了他惨白的脸，衣袍下的裤子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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