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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华空手而归，心中沉重。
看着床榻上躺着身形枯槁的九漓，他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九儿。”
九漓有些疲惫地睁开眼，眸底透着茫然。
“师父，现在是何时辰？”
“戌时了。”曜华哑声道。
闻言，九漓费力地坐起来，想起身下床。
“我得回青云宫了，不然溟陌回来见不到我定会生气。”
曜华拧着眉，微微有些愠意。
“你还要忘几次，你们姻缘已断，再无瓜葛。”
九漓一怔，脑中一阵细细密密的痛意蔓延而上。
原本混沌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过往的种种一并在眼前闪现。
溟陌曾下凡历劫遭魔族中人毒害，她违背天规下凡救之，染了九阴煞气致使元神受损，修为日渐溃散。
九漓挽起衣袖，看着原本在手腕的黑紫纹络已经遍布了整个胳膊，触目惊心。
“九儿让师父失望了。”她看着曜华，有些语涩。
曜华叹息道：“若能寻到凤凰玉，方可净化煞气。可那圣玉尚在天界龙族手中，怕是一时半会寻不到。”
九漓顿了顿，眸底浮现一抹忧伤。
“既是大限已至，我也不该强求。”
凡人常言生死各有命，神仙千年苦行亦难逃天劫。
靠着仙丹的滋养，九漓在桃林又修养了数日。
但日渐蔓延的黑雾，让她清楚自己早已时日无多。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跟师父告别回了南禺山。
落叶归根，她也应该归家。
嫁给溟陌的那几百年，她努力让自己成为众人眼中认可的天界太子妃，能回凤族的日子屈指可数。
如今，终是可以好好陪父母族人了。
……
南禺山。
九漓看着漫山遍野的萧条枯木，眼前却浮现出曾经郁郁葱葱繁华景象。
“父王，母后，小凤凰回来了。”
九漓涩声喊道，沙哑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山谷。
“小凤凰以后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永远陪着你们，一起守护我们的南禺山。”
她踩着枯石砂砾，缓慢朝山上走去。
但视线却愈发模糊，丹田之处隐隐有腥血上涌。
一定要到山之巅，那里才是归处！
“噗——”一口乌血喷出。
九漓腿软着趔趄栽倒，身上被荆棘刺伤，血迹斑驳。
望着近在咫尺却再也无力触及的山巅，她沉沉阖上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