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机怎么可能让事物消失呢?他想不明白。
暮色与父亲的咆哮一同降临,霍里札特才茫然地抱着相机走回屋子……
之后的几天,霍里札特一个人缩在鱼摊边瑟瑟发抖。他试想过布伦德的妻子来找人;试想过警察来询问情况;试想过父亲老霍里问起布伦德的去向。
而他也决定了,对外的一致态度就是摇头——“那天拍完照,布伦德先生就直接回家了。”他想他会如此言词凿凿,并坚持到底的。
胶卷里还留有布伦德的影像,警察和布伦德夫人应该不会将人口失踪与相机联系起来吧?这件事应该会就这样草率结束的吧?
然而一个月两个月,除了父亲再也没提起过布伦德,玩伴们依旧像往常那样欺负、取笑、甚至打骂着自己。是的,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没有布伦德夫人,没有警察,没有该有的盘问和搜寻活动,好像布伦德并没有失踪一般。
可是,父亲为何不再提起布伦德呢?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好古怪……布伦德就像是从未出现在世上过?
带着这些疑问,霍里札特安然过了五年。五年里他卖着父亲捕来的鱼;找到了一根新的,更粗壮的树枝;慢慢不服其他玩伴们的殴打取笑;渐渐忘记了布伦德的事。五年后他甚至开始重新把玩起那架相机,并随身携带着。
爱好,如果找到了自己真正的爱好,任谁都不会因为生活中消失了一个讨厌鬼而丢弃的。
而那架古怪的相机,在与霍里札特形影不离的同时,再一次用行动诠释了它的特别——
那天是霍里札特的玩伴之一——福尔图的二十岁生日。霍里札特受邀前去赴宴,当然他那天的任务不是吃,而是被炫耀。
灯光、香槟、大厅、美丽的女孩子;音乐、蛋糕、舞池、笔挺的西服。这些都将角落里又脏又邋遢的穷小子隔在天边。
“好臭。”“是鱼腥味。”“多久没洗澡了。”这些指指点点是霍里札特习以为常的。可那些“他来这干什么?”“像个要饭的。”“是他自己硬要来的。”“这里可没人要买鱼呀。”……这些言辞开始让霍里札特气馁、沮丧、愤怒、甚至疯狂。
他笨,他嘴拙,他不敢生事,他甚至对那些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