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唯一的缺口便是小柴房边上有一个小门。小胡旦跟着众人过去的时候瞧了那门外一眼,门外是一片深邃的漆黑,很黑很黑,但还是能看到一面光滑的峭壁,在这大雪天的黑夜里能见的石壁反射着青牛道童火把上的光,显得十分诡异。小胡旦倒不怕,只是心想,这里虽然比不上许都的房子,连颍川的房子都比不上,但比自己心里一开始设想的好多了嘛。
青牛道童带着他们路过第一间朝东的房间,来到朝南主房的门前,淡淡道:“这是我师傅生前住的屋子,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睡这里凑合一晚。”然后指着右手边朝西的那间客房道:“那间屋子你们晚上也可以住。”然后不待胡昭等人推诿,默默把火把递给巨汉掾哉,自己走向朝东的那间房间,边走入黑暗边道:“两间屋子里有油灯,松油的。松油不够可以在房间靠门的角落里找油桶添;被褥我看你们都带了,如果不够可以在房间的柜子里自己取,只不过会有点潮;浴桶只有主房里有,热水可以自己在柴房里捡柴火然后到小门外灶台上烧,小门外就是一个水潭,水可以自己拿木桶取。”
胡昭四人瞧着青牛道童好像能夜视般行动自如的推开自己房间木门,安静的走进去,他们还没回过神来,那头又传来轻飘飘的一句:“水潭边上湿滑,注意安全。”而后是“嘭”的一声关门声。
胡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明白这个六岁的小神童已然看破自己的伎俩。哪怕之前在兴奋劲上没看破,现在冷静下来也心里有数。他深深难过,自己堂堂圣人门下儒生,竟然要靠这种激将法留在这庙宇之中。可他不是那种深究之人,做都做了,之后在想办法弥补这位“百年难遇”的小神童吧。想到这,胡昭的眼神又亮了几分,在黑暗中有如萤火,开口分配道:“今晚我和掾哉就睡那间客房,夫人和青兕就在这主房将就一晚。”
胡夫人是那种传统的小家闺秀,一切听从丈夫的调配。但和丈夫多年配合下来早已心有灵犀,默默在丈夫规划的范围内补充自己的意见:“我和青兕先两间屋子去看看床铺和被褥,掾哉可以先去烧水让先生洗漱洗漱,比较走了好几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