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染急忙跪下请安。
天后踏进院子,见她苍白瘦削的模样,叱责道:“你这幅模样是要给谁看?是想让慕宸瞧见说我苛待了你吗?”
痛骂过后,天后冷冷睨了她一眼:“我听说,你怀了慕宸的骨肉。”
林染闻言,单薄的身子微微一颤。
她低着头,艰难开口:“是。”
天后眼中霎时黑沉,她扫着林染微微凸起的小腹。
许久,才冷笑一声:“你和这孩子,在这九重天,只能留下一个!”
说完,她没看林染一眼,转身离开。
林染抬头,背后冷汗早已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她纤细的手指轻抚小腹,良久才缓缓爬起。
——她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林染从怀中拿出一直带在身边的金簪,轻轻抚摸着。
这是慕宸送给她的聘礼。
她本是孤儿,若不是遇见慕宸,怕早死在了那乱世。
在这天界,她活得和凡间一样艰难。
可她并不委屈。
在凡间时,慕宸为了救她而被流民杀死。
如果慕宸不是仙人,此刻他们早就天人两隔。
她是宁愿自己死掉,也不愿他有事的。
走出芳宸居,天后早已不见人影。
林染忽然很想见慕宸,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好。
流云殿外。
林染还未走近,便见一大群仙人走出殿门。
为首的那人冷冽霜宸,气势渊持,正是慕宸。
林染顿住脚步,踌躇着。
慕宸却已经发现了她,他眉心微皱,信步朝她走来。
他打量着林染,发现她还穿着昨日的襦裙,脸色却比昨日更苍白……
林染手攥着衣角,有些无措:“听说,你要娶桑元仙君了?”
慕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冷淡道:“你现在不该来这儿。”
慕宸冷若冰霜的态度让林染喉间一梗,心中微颤。
可她固执的追问:“你真的喜欢她吗?”
林染看着慕宸清冷的眉眼,心情复杂至极。
她心中明白,他总有一天会娶妻。
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连再等她半年都不成。
这一刻,她即希望他说是,这样在她离去之后,便能有人陪着他。
可她又多希望他能否认,证明自己在他心底终是留有一个位置……
“回芳宸居去吧,之后无事便不要再来。”
慕宸说完,就唤来仙侍将林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