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疲累至极。
“他不会信我的。”
真相如何，顾千帆并不在乎，他只看见秦皎摔在了地上。
他已然不是少年时那个，发誓要一辈子保护赵盼儿的顾千帆了。
书房内，赵盼儿将写好的信交给白芍，吩咐：“你务必要将此信亲手交予裴容。”
白芍颔首，转身快步离去。
裴容的父亲是先皇的首辅，所以他幼时便跟随着身为皇后嫡子的顾千帆。
同赵盼儿，三人从小一起长大。
顾千帆不愿见自己，她只能拜托裴容。
翌日晌午，赵盼儿走进了乾清宫。
正殿中，顾千帆与裴容相对而坐，面上笑意在她出现那刻荡然全无。
“我说呢，怎么突然想与我喝酒。”顾千帆冷嘲，将酒杯重重搁在桌上，“阿容，你还记得自己是何身份吗？”
裴容处变不惊：“我只知晓我们三人一同长大，这段情谊，不该变成今日如此。”
一番话让顾千帆似乎忆起了从前。
半晌，他敛起怒意，冷静下来。
“说吧，到底何事。”
赵盼儿一瞬不瞬地看着顾千帆的眉眼，仿若要将他的样貌刻在心底。
说来真是奇怪，她忘记了许多事，可他过往多年的一颦一笑，都不曾模糊半分。
她缓缓开口：“阿帆，我拜托裴容想与你见一面，只为问清一个问题——到底为何，你要废了我？”
他们七岁时初见，至今已整整十四年。
怎会变得如此两看生厌？
赵盼儿本是前朝大将军赵城之女，因赵母在战场上被敌人偷袭，动了胎气导致早产，所以她自出生后，身体就十分虚弱，常年卧于榻上，更别说练武。
赵家世代为将，赵城与妻子常年征战在外，直至赵盼儿七岁那年，他们战死沙场，再没能回来。
先皇感念赵家有功，将孤苦无依的赵盼儿养在了皇后身边。
彼时尚是太子的顾千帆，握住因害怕而战栗的她的手，郑重发誓：“阿盼，从今往后我与阿容便是你的亲人，皇宫便是你的家。”
“我们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你！”
后来，顾千帆还允诺定会娶她为妻，白头偕老。
可如今，却像是梦一场。
听见赵盼儿的话，顾千帆眸光一暗，脸色倏地就沉了下来。
“为何？我为何废你后位，你自己心中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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