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漫步着，却始终无言。
直至那更夫的铜锣声敲响：“丑时四更，天寒地冻，快快归家！”
沈素眼睫狠狠一颤，顿时停住。
楚月卿看向她，不解又担忧：“怎么了？”
“我……”沈素刚想说没事，一侧眸，却瞥见她右肩上被雪浸湿的衣衫。
再抬头，便看见那明显偏向自己的纸伞。
她喉间刹那哽涩。
其实这世间所有的事，都只关乎想与不想，做与不做罢了。
若是想做，再难也会寻到法子。
好比……
沈素强装镇定地呼出口气，缓缓垂眼：“月卿……若是有一天你能与赵渊携手到老，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好吗？”
楚月卿愣住：“素儿，你此话何意？”
她直觉哪里不对劲，但怎么都看不到沈素的双眸，更分辨不清她的情绪。
片刻后，楚月卿双唇翁动还要再说什么。
却听沈素嗓音淡静：“夜深，你该回去了，等明日……不，日后若有机会，你再来看看我吧。”
话落，她抬手将伞摆正，而后抬步越过楚月卿，慢慢走远……
宫墙深厚。
沈素站在宫门前，仰头望了那明晃的雕梁画栋，许久才收回视线，跟在守门侍卫身后走了进去。
议事殿内，沈明慎还在批改奏折。
见她这时前来，有些讶异：“长姐怎么这时候进宫？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素却没应声，只是深深端详着眼前这个十二岁的少年。
他登基三年，有了天家威仪的同时，也有了帝王的猜忌与狠辣。
“这几日我时常梦见父皇，他总同我说，若不是生在皇家，他也许能陪我们久一点。扔下我们，他很愧疚。”
沈素声音浅淡：“我也在想，若你我没出生在帝王家，是不是，也能活的更自在些……”
“不会！”沈明慎突然打断她，眸光冷沉，“我姓沈，生死皆为沈家魂，这皇位上的人也只能是我。”
听着那久久回响的话音，沈素心里最后那一抹侥幸也化作了飞灰。
她喉间涌上抹涩痛，无论如何都咽不下。
殿内如死寂般安静了许久。
沈素再开口时，嗓音沙哑：“阿慎，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沈明慎蹙起眉：“什么？”
沈素一字一句，语气莫名悲凉：“赐下圣旨，让我与赵渊……和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