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裘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身负巡查缉捕之责,一旦受伤,怕是生死未卜。
拱卫司。
霍裘坐在榻上,赤着的胳膊缠着带血的绷带,血迹斑驳的飞鱼服被丢在一旁。
唐灼灼看到这一幕,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她站在门口,气息还有些不稳。
“阿裘……”唐灼灼正要进去,却看到一抹艳红身影坐在霍裘身侧,熟稔地给他穿上衣袍。
她愣住,未尽的话如倒刺卡在了咽喉。
道不出,咽不下。
霍裘觉察到了什么,抬眸看向门口。
看到唐灼灼,他的脸色比方才冷了几分:“你来作甚?”
唐灼灼攥紧手指:“下人说你受伤,我不放心……”
“死不了。”霍裘嗓音寡淡,不想多言。
那红衣女子转身看向唐灼灼,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唐灼灼看着她,同为震惊。
“……映月?”
江映月是她儿时的好友,自八年前自己被晋州县令唐恒收养为女后,两人就此别过。
没想到时隔多年,他们竟然在这样的场面重逢。
“我现在是晋州六扇门的捕快,替大人办案。”江映月淡笑说道,英气眉宇划过一抹晦暗。
唐灼灼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六扇门和锦衣卫合作办案是时有的事,江映月身为捕快,她和霍裘的接触也无法避免。
只是,想起刚才她给霍裘穿衣的那一幕,唐灼灼心底始终不是滋味。
“明日我再来给你上药,伤你的人,我定要他活不过今晚。”
江映月对霍裘说道,转而对唐灼灼拱手道别,握紧腰间的佩剑离开。
瞧着那抹炫红身影愈走愈远,唐灼灼踩着绣花鞋朝床榻上的霍裘走去。
“我看看你的伤……”
她满眼担忧,但素白指尖还未碰到霍裘衣襟,便被他避开。
“不用。”霍裘嗓音透着疏离。
唐灼灼心一滞,停在半空的手僵硬了几分。
“她能碰,我便不能了吗?”
霍裘蹙眉:“她与你不一样。”
唐灼灼有些迟缓地将手收了回来,蔓延满屋的血腥气息让她有些呼吸紧促。
她与江映月不一样——
一个是因公处事的女捕快,一个是成亲三年的结发妻。
到底谁才有资格碰?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霍裘母亲神色紧张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