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冰凉的脸，她却立刻缩了回来。
“……爸？”
没有回应。
顾苒忍着泪，又俯身颤抖抱紧躯体，将脸贴了他的心口……
可没有跳动，没有温度。
这一刻，顾苒终于明白，从此，她真的没有爸爸了。
她再也忍不住，搂紧怀中人崩溃地大哭：“爸爸，你不是答应了会等我去接你吗？你不能食言……”
“我错了，求求别扔下我一个人，我们回老家……爸爸，我们好久没回家了，阿瑶想家了……”
嘶哑的祈求声卑微入尘，却再不会有人心疼地为她擦去了眼泪。
“爸爸……我什么都不要了，不要真相了，也不要季时煜了……”
虚掩的门外，朦胧的光影照在了季时煜的脸上，他望着里面哭的撕心裂肺的顾苒，那双眼中晦涩莫名。
……
五天后，江城墓园。
在看到父亲骨灰落葬的那一刻，顾苒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彻底绷断，她栽倒在地，彻底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被安置在医院六楼的病房。
脑海中，泥石流倾泻而下吞没一切的画面一次又一次地重演，她几乎疼得喘不过气来。
唯一爱她的爸爸也死在她的面前。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顾苒走到阳台上，入目是喧嚣的万家灯火，温馨与耀眼，她仿佛看到爸爸在向她招手笑着，她颤抖着走到了阳台边缘。
“爸爸，你来带我走了吗……”
手掌触碰到了自由的风，就在她即将快过栏杆的那一刻，却感到了腹中被人轻轻地踢了一脚。
“孩子……”
她回过神后退了回来，抚上了肚子神色复杂。
就在此时，护士长走了进来，看见她的模样，也是笑了起来：“孩子踢你了吗？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奇妙？”
“我怀孕那会儿，孕吐折腾得我吃啥吐啥，半夜还经常把我踹醒，你的孩子很乖巧了，都没怎么折腾过你，他心疼你呢！”
说着，护士长拿出了一个听诊器，贴在了她的肚子上：“来，你听听。”
她侧耳过去，听诊器中，跳动声清晰传来。
噗通，噗通……
虽然还无比微弱，却又是那么的鲜活。
顾苒征楞住了，手掌抚上小腹，这里还有着一个生命，他已经成型了……
她已经没有资格扼杀了肚子里的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