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成全。
而是不能。
当年先帝册立叶墨沉为摄政王之后，便传唤沈清月到养心殿，与她再三叮嘱。
“叶家虽世代忠臣，但到底还是外姓，不可毫无防备之心。”
“月儿，明慎尚且年幼，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要护住他与他的皇位……”
可谁又能知，她夹在唯一血亲胞弟和心爱之人中间，两难抉择的痛苦？
回到府。
沈清月半坐在床榻上，原本清明的双眸此刻黯淡无神。
太医给她诊过脉后神色犹豫，言语吞吐不清：“长公主殿下，您体内的毒素已渗入骨髓，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闻言，沈清月的面色却没泛起半点波澜。
“本宫知道了。”
从替叶墨沉喝下那杯毒酒起，她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即使自己贵为公主，可终究只是一介女子。
为了护住弟弟沈明慎的皇位，她最终还是做了最不愿做之事，以救命之恩相求，嫁给了叶墨沉。
兜兜转转三年，她心有愧，却不悔。
这日之后，沈清月一病不起。
缠绵病榻之际，她没等到叶墨沉来看自己，却等到了他与江染眠同去梅园的消息。
得知这件事时，沈清月正披着斗篷站在院中望雪。
她伸手接住片雪花，扯出抹苦涩的笑：“白雪红梅……那景色应是极美的吧。”
刚说完，她的身后就倏地响起了叶墨沉低沉的声音。
“长公主若是想看，随时可派人去唤孟延南。”
沈清月身形一滞，手臂缓缓垂落身侧。
那雪在掌心化成冷水，像是流进了骨髓。
她转头望向叶墨沉，字字缓慢：“身为摄政王妃，与其他男子单独相处会惹来流言蜚语。”
“不会”叶墨沉抬步走近，眉眼深邃，“本王在一日，长公主便可做一切想做的事，不必忧虑。”
如此情意绵绵的一句话，却不含丝毫爱意，只余讽刺。
沈清月喉咙发涩，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问：“你这几日总是想将我推给旁人，难道在你眼中……我从不曾是你的妻吗？”
“长公主。”叶墨沉眸色微暗，这一声像是在强调她的身份。
他语气尚且缓和，却难掩其中疏离：“夫妻是明媒正娶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凤冠霞帔，这些我都不曾给过长公主，也给不了，但别人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