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比清华北大还要厉害的新加坡国立大学,你凭什么不认可!”
李叶茴躲得远远的。相比她最崇拜那种博古通今、谦虚好学,母亲的“肤浅”让她避之不及。
她尝试过和母亲讨论GP课上听到的印度种姓制度、恒河传说……对方双腿高高地翘在桌上,心不在焉地对着手机嗯嗯啊啊。王小红从不关心这些事,但对李叶茴在新加坡的生活轶事倒是如数家珍,每次和亲朋聚餐都要活灵活现地讲一遍,甚至还讲出了自己的风格和气质。
开学之后,王小红跟着李叶茴到了新加坡,决定在女儿的单人宿舍打一个月的地铺。
那期间,李叶茴兴致勃勃地带着王小红四处打卡新加坡知名景点,可全程母亲完全忽略滨海湾的繁华夜色、圣淘沙的清新可爱,只是一个劲地刷新朋友圈,直播一般跟留言的人互动。
李叶茴发现自己的费心解说完全是对牛弹琴,便知趣地闭嘴,安静地跟在后面。
等王小红回复完留言、感到百般无聊时,她又开始纠缠李叶茴:“来,快给我拍照。”
当然,如果母亲不会恼人地挑三拣四的话,李叶茴心甘情愿服务母亲大人。可是因为手抖也好、闭眼也好,任何一张不完美的照片都会招来一通大骂。
王小红在大街上对女儿大吼大叫,李叶茴只能默默忍着。王小红第一次亲口说:“你欠我那么多。没有我的付出,你能走到这一步吗?”
李叶茴习惯性地低头装死。
爷爷奶奶也带着李叶茴去浙江义乌探了亲 -- 那是李岩津的老家。他的亲戚们都借着“小商品批发”成了千万富翁、开着加长宝马、一栋栋地建着有电梯的小别墅。
每天,李叶茴都会和爷爷手拉手地散步在乡间小路。李岩津年纪大了,脑袋里那根筋也没那么紧了,唯独提到儿子的恨铁不成钢,老人的眼睛还会喷火:“你爸爸坏透了,真的是坏透了。”
李叶茴听到这话很开心,对爷爷的成见也逐渐消失。不过听李岩津说上几百遍同样的责骂,也是挺无趣的事。她摸着李岩津白透的头发,感受着老人的体温:“爷爷,你都忘了吧,好吗?我都不记得李铎什么德行了。”
李岩津不说话了,但牙齿依旧被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