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胚房，也没啥值钱的。你把地要了去，让他们以后没庄稼吃啥？！”
“是啊！忒没人性！”
薛秀这么一喊，村里人你一句我一句，把程宗夫妻骂得个狗血淋头。
这时，薛秀拉了拉程恒昌，低声：“你扶好咱妈！”
场面乱哄哄，程恒昌顺势扶住老母亲的胳膊，见她一溜烟跑回新房去，还“砰！”地一声将门甩上了。
他眉头皱起——她这是害怕了？！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领头，他的新婚妻子却自己飞了。
程宗毕竟是天生爱面子的男人，见乡里乡村指着自己骂，窘迫又尴尬，躲到他胖乎乎的老婆身后去了。
宗婶脸红脖子粗，打算破罐子破摔，尖声：“关你们屁事！今天反正就要他家还钱，还不起钱就地来赔！足足两百块！你们有谁帮他们家还啊？还啊？”
八十年代初，像程家村这样的乡下小地方，十块和五块就是大钞票，谁家有一张一百块的，就能算半个大富翁。
帮忙说话做得到，帮忙还钱肯定不行。
宗婶的话刚下，全场噤声了，一个个埋下脑袋，还有甚者往后退了好几步。
两百块——那可是一笔很大的钱！
宗婶得意极了，晃着双层肥下巴，横眉竖眼道：“怎么？有本事就还啊？没本事唧吧什么！滚！”
接着，她脏兮兮的胖手往程恒昌母子面前伸去，吆喝：“快还！立刻还！”
程恒昌牙齿咬得紧紧的，仍冷静开口：“五天！乡亲们为我程恒昌做个证，五天后我一定能还上。”
宗婶冷笑得意摇头，尖叫：“不行！今天就得还！”
“哪有这样的……人家这不刚娶媳妇吗？家里肯定缺钱。”
“阿昌一向是个说话准的！都说五天能还，怎么还这样逼着啊！”
“总得给点儿时间凑钱吧。这样太过分了！”
几个年长的乡亲胆子偏大些，低声劝起来。
刘英擦着泪水，红着眼睛哀求：“他婶……阿昌说五天就五天吧。算我求你了！”
她上前，作势要跪下——
“妈！”程恒昌慌忙要搀扶她，不料一个身影迅速钻进来，快他一步，将刘英拽了起来。
竟是薛秀！
她高昂起头，身板笔直，大声：“不用等五天了，这里是崭新的两百块，还你们！”
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