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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府。
般若寺,长明殿。
殿内烛光如星火闪耀,此处便是为往生之人点灯之处。
长灯一盏,照前路迷惘。
南烟看着父母的灯盏,眼神却是迷惘的。
她向住持走去,掏出一叠银票。
“之后五十年的长明灯,劳烦寺里的师傅们帮忙了。”
半年后她便要离世,再不能每月都来给父母尽孝了。
南烟说完,想了想,拿出另一叠银票。
“大师,能否请您半年后,在我父母边再点一盏灯,就以……我的名义。”
住持有些讶异,他仔细看了一会南烟,没有接过。
语气悲悯:“缘自天定,世事沉浮未可知。”
南烟眼瞳一颤,眼底尽是酸楚。
缘么?
从长明殿离开,她揣着一团难清思绪,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只有她和陆明礼知晓的秘地。
眼前这颗两人二十年前亲手种下的榕树,已经碧盖如南。
秋风肃肃,树叶如浪般滚涌。
南烟走近仰头,只消一眼,便找到了树上挨在一块儿的两个刻字:礼,烟。
陆明礼,南烟。
南烟望着,眼角逐渐殷红。
分明幼年相识,少年相守,可怎么最后一段路,他都不肯陪自己静静走完?
良久,南烟抹去脸上的冰凉,落寞离开。
回程的西街却拥堵不堪,竟是封了路。
百姓议论纷纷:“这是哪位贵人这么大阵仗?”
“是对夫妻,郎才女貌登对得紧。”
南烟心中莫名一顿,不由抬头瞧去。
侍卫的围簇中那对男女赫然就是陆明礼和安玲珑!
她登时怔在原地,如遭雷击。
这些年,莫说逛街,陆明礼连陪她多待一会儿都是奢念。
她只当陆明礼性子冷,加上军中事务繁忙,她并未在意。
如今,两人的身影烙在她眼中,痛得她几乎站立不住。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落在她的耳里,似乎都在嘲笑她的自以为是。
南烟第一次,产生了退意。
住持的话忽地在脑海里响起:缘自天定。
或许,她不过是陆明礼孽缘,如今,陆明礼终于遇见了自己的正缘。
南烟苍凉一笑,踉跄着逃离大街。
陆明礼意有所感的回过头,只看到看热闹的百姓。
可他心里总有些异样。
身前,安玲珑正挑选首饰。
陆明礼收回目光,突然问道:“公主远离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