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中带着枯朽的木然。
“嫂子！”秦九月抓住她的手，似是把希望都放在了她身上，“让我见见爹和哥哥……”
然而柳馥兰却抽出手：“天晚了，江夫人还是早些回去吧。”
疏离的语气让秦九月心头一颤：“嫂子……”
看着她苍白无措的模样，柳馥兰脸上闪过抹不忍。
可想到牺牲的秦景辰，她终是忍不住开口：“你可知正是因为你那如意郎君向皇上进言，宁可让爹和景晨战死，也不能调派驻守各关的兵马。”
听到这话，秦九月愣住了。
还没等她反应，柳馥兰便朝侍卫使了个眼色：“送客。”
闻言，两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秦九月。
碍于棍伤，秦九月挣脱不得，只能被架到台阶下，眼睁睁看着府门关上。
“不要！”她跌跌撞撞扑到门前，拍到掌心麻木，“嫂子！爹！爹！让我看看哥哥……”
几声闷雷，倾盆大雨淹没了秦九月的苦苦哀求。
“让我看看他……”
她紧握着拳撑着府门，从未有过的无助、委屈和无奈糅杂在心。
听着门缝中传来的低哑悲泣，柳馥兰深吸了口气，压下眼中的酸涩。
朝臣纷争不断，他们能做的，也只能是护秦九月此生无虞……
夜雨中，秦九月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
青肿的伤撞到坚硬的地面，每次都疼的她唇齿相颤。
可秦九月毫不在乎，强忍着爬起身跑回太傅府。
太傅府，书房。
门“嘭”的突然被踹开，江谨言错愕看着一身狼狈的秦九月。
“为什么你要进言宁可让我父兄战死，也不能调派其他兵马？”秦九月颤声质问。
江谨言沉默，渐沉的脸逐渐不耐。
看着他淡然的眉眼，秦九月心痛如锥刺：“你恨我厌我都好，可我爹和哥哥何错之有？”
这话像是触怒了江谨言，他将书砸在案上：“难道你宁愿看成千上万百姓血流成河？”
秦九月哑口无言。
江谨言看了眼她苍白的脸，心底掠过丝莫名的烦躁：“至少你哥哥的牺牲换回了边关的平稳，也不辜负他的出身。”
闻言，秦九月的心如坠冰窖。
望着眼前仿佛生性就凉薄的人，她突然问：“若有一日我战死沙场，你会为我哭一哭吗？”
江谨言眸色渐暗：“不会。
